流浪儿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
外围的袁冬初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车帘晃动的厉害,显然是才放下的。
然后,只听车夫吆喝一声,车轮转动,马匹踢踏声响中,马车离开了。
袁冬初收回视线,看向人群中的星耀。
星耀也是顺着半大小子手指方向,把那辆马车看了个清楚。
他认出了赵博财,只是没做表示。见赵博财居然另外投靠了主家,心念便是一动,回看向袁冬初这边。
接到袁冬初的眼神示意,当下便退出围观人群,混入街道的人流中。
那半大小子把手指转回来,控诉的指着赵博财:“却是他撞了我们,还不由分说,揪住我们便打。”
一直旁观的卓家仆从这时插话,问道:“刚才听他一口一个诚运,诚运怎么了?”
诚运在庆州府的投递行,是自家小姐在掌管。这人得有多大的底气,才会如此针对诚运。
半大小子气愤道:“我们三个自己说话,提到诚运投递行今日考试,也说起以后可以去诚运南北做事。只说了这些,他就不依不饶的打我们。”
卓家随从眼神不善,问赵博财:“诚运怎么你了?”
赵博财刚才就偷眼打量着突兀出现的几个,心里飞快转着念头。眼前这人也是下人打扮,但那衣着派头,身份似乎比曾家下人还要高一些。
赵博财能混成翼阳码头的老大,很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眼见这个衣着光鲜的家丁面色不善,赵博财连忙赔笑解释:“咱庆州城好多人日盼夜盼,终于盼得诚运在庆州开了投递行。
“哪想到竟然会被这几个偷儿惦记上了。这位小哥,咱说句逾越的话,仅凭他们敢打诚运投递的坏主意,就算没冲撞我们主家的马车,我也容不得他们。”
赵博财怕曾家下人再问什么,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说完,便做出焦急的表情,望着刚才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
见马车已经没了踪影,连忙拱手,匆匆道:“实在抱歉,在下还得侍奉主家,这就告辞了。”
说完,不等对方有回应,便给三个同伴使了个眼色,抬脚就走。
曾家随从刚想阻拦,却听后方传来车夫的声音:“云升,你先回来。”
曾家随从,也就是云升,看了看赵博财四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马车旁。
赵博财不认识袁冬初,但袁冬初却认识他。
去年在翼阳码头,赵博财带人刁难顾天成等人、并大打出手时,袁冬初就在船上看着,对他印象深刻。
既然已经认出这人,星耀也去跟踪了那辆马车,就不愁查不到他的底细。
那辆马车离开的很是时候,赵博财等四个壮汉殴打三个流浪儿,没见那所谓的主家喝止。
曾家随从出面,并报出主家姓曾,那辆马车才溜走。
这种情形,就算马车主人没指使赵博财打人,起码也是默许了,而且乐见其成。
没摸清赵博财的主家是谁之前,没必要让他们心生警觉。
袁冬初现在关心的是那三个流浪儿。
那个年纪大些的,便是那日问她,想来诚运投递做事的流浪儿。
另外两个年纪小一些的,是在远处观望,和他一起离开的两人。
袁冬初想知道流浪儿和赵博财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和卓静兰两人的位置较远,虽然几个随从扒拉出一个口子,让她们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几个人的对话,袁冬初两人却听不到。
把随从叫回来,便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升把流浪儿的话复述一遍,袁冬初不由地挑了挑眉。
这三人挺执着啊。
半大小子知道投递行不容易进,便把目标放在诚运南北。船工和垛工不牵扯财产物品,需要的是勤快和一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