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豪和连巧珍的关系,其实只剩下和离文书这张纸。文书画押之后,他们两人便再无牵扯。
连巧珍收起自己的那份文书,首先离座。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向外走去。
她身后,康豪也扶着康母起身。
康父在这个场合下说了几句敞亮话,但他终究是男人,对于光宗耀祖总有一份向往。
如今,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康父心里的那份怅然挥之不去。
康母心情也是黯然,本就没有的东西,也就没了失去的说法。前方的连巧珍,已经显露出她的富贵。
于此对比,康家接下来的日子,会分外的凄惨灰暗。
康家三代四个人出茶肆时,连巧珍主仆正站在茶肆檐下,等马车过来。
已经没关系的两方人,没一点交流。康豪几人,一言不发的越过连巧珍,走在街上。
没走几步,前方便有一行人迎面而来,有几个人骑着马,同行的,还有一前一后两辆马车。
康豪为了能痛快的和离,明知连巧珍是什么意思,还让父母过来,弄得父母两人心情低落。他心里很愧疚。
这时,街对面有车马过来,他只顾招呼父母让道,并未留意对面行来的这些人是谁。
但对方却认出了他。
“康兄。”姜成华率先叫道。
随即,看到康豪身边还有人。看年纪,再看中年妇人怀中,抱的居然是康豪的女儿。
这对中年夫妇的身份,应该就是康豪的父母了。
虽然康父康母着实没什么身份,但姜成华和康豪好歹熟识,这种场面总要给康豪撑场面的。
姜成华当即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小厮,走上前来。
他身后,陈子更和秦向儒也都下马,跟着上前。
康豪连忙给自家父母介绍:“这两位是姜公子、陈公子,是从京城来的。这位秦公子,是咱们延浦镇秦家的公子。”
接着,又把父母介绍给姜成华几位:“他们是我爹娘。”
姜成华三人忙给康父康母行礼:“见过伯父伯母。”
这就很给康豪面子了,慌得康父手足无措,一边急匆匆的回礼,嘴里一边还不住的说着:“可不敢,几位公子可不敢这么客气。”
康母抱着孙女,不方便回礼,忙侧身避过正面。
他们这儿说话的当中,后面一辆马车的帘子挑起。车里坐着的,正是和康父康母同来的秦家管事。
秦家大公子都下马过来寒暄,尤其秦管事又是和康豪父母同船而来,也算熟识,当下也是下了马车,过来相见。
康豪看看另一辆马车,心中颇奇怪他们这是什么组合。
这辆马车,看着就是秦向儒娘子周彩兰日常乘坐的那辆。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康豪好奇问道。
姜成华把自己一行人打量一番,笑着说道:“难怪康兄觉着奇怪。景文夫妇和秦管事是去办正经事,我们哥俩则是凑热闹的。”
“哦……”康豪略有猜测。
秦向儒笑着解释:“我们和廖家管事约好,午后去看蘸水笔作坊,商量接下来蘸水笔的制作进度、和蘸水笔专用墨水的研制。”
“原来是这样。”康豪表示明白。
这份蘸水笔生意,虽然廖家很重视,但秦向儒娘子却是挂名的主事人。秦家派来的这位管事,说是协助,其实是过来主持日常事务的。
不过,秦向儒娘子虽然只挂了个名,但她身后有袁冬初。无论秦家管事还是廖家管事,即使他们掌握着作坊的实际事务,却也得听秦家娘子的吩咐,也不敢小觑她。
这么想着,康豪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
连巧珍的心气很高,虽然主要是谋求她自己的富贵。但和袁冬初较劲的情绪,也占了很大的成分。
而事实呢,只从筹建酒楼这件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