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袁冬初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支笔,取下顶端的竹管笔帽。
一支看起来很粗糙的蘸水笔,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作为书写门外汉的潘再水和张二柱,亲眼看过袁冬初写字时的流利,总觉的这东西很神奇。所以,虽然很眼馋,却只眼巴巴的盯着看,没敢动手。
却是周彩兰,注意到自家夫君很有求知欲的目光,问袁冬初:“我和夫君看看?”
袁冬初二话不说,拿起一支笔便递过去。
秦向儒连忙伸手,提着小心接过,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着。
由不得他不小心,小木棍却也罢了,尖端被细竹管护着的笔尖,果然就是鹅毛根管,还是削的很单薄,看起来很经不住磕碰的样子。
能写字的稀奇东西,千万不敢弄坏了。
羽毛笔的笔尖,袁冬初使用后做过清洗,但尖端还能看出蘸墨的痕迹。
秦向儒用指尖触碰尖端,不敢相信的问袁冬初:“这个,真能流畅的写字?”
不等袁冬初回答,张二柱便连连点头肯定:“能的。今日,袁姑娘就是用这个写单、写回执,不但流畅,而且写的快。”
潘再水斜他一眼,嗤之以鼻:“你知道什么叫流畅?”
张二柱果断不服气:“秦公子刚说的嘛,我懂这个意思。”
周彩兰好奇的不得了,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她央求袁冬初:“要不,冬初你写几个字给我们看看怎样?”
张二柱小心提醒:“袁姑娘午时才到,又忙了整个后晌。”
“啊,”秦向儒醒悟,“瞧我,都没问问袁姑娘的行程。袁姑娘午后刚到便做事,着实辛苦了。”
然后,颇为不舍的把那支笔递回去,说道:“那算了,等有机会再向袁姑娘请教。”
潘再水却是心痒难耐。
他已经好奇了整个下午,袁冬初写单时,他在照应店里的状况。
而且,大家都对袁冬初写单的笔好奇,他就更得沉稳起来。
万一他凑上去看新鲜,大家一哄而上,都跟去围观。刚有序起来的场面,岂不是更乱了?
那时,他们到底是办投递行的?还是开书法展示会的?
于是,他一直装作见多识广,很有范儿的维持着秩序,很有威严的纠正各种不规范操作,喝止扰乱秩序的加塞儿行为。
原本想着先把店里的事情忙完,再看是否有机会询问书写工具是什么情况。
现在呢?眼看机会就在眼前,当然是先睹为快最好。
错过了今日,明日又是忙碌的一天。诚运大当家未来的媳妇,也不可能一直给他做白工写单。
再想看袁姑娘用鹅毛笔写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推了张二柱一把,严肃吩咐道:“你去厨房交代李婶子,让她打几个鸡蛋,蒸几个鸡蛋羹招待袁姑娘和秦大奶奶。”
然后,很狗腿的给袁冬初换了茶,把一碟新张罗来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陪笑道:“袁姑娘先喝口茶,垫两块点心。不用多写,随便写两行,我们见识一下就行……嗯,我这就去拿纸、研磨。”
“不用。”袁冬初笑着喊住他。
只见婉儿已经走上前来,把一叠纸和研好的墨汁摆在桌上,嘴角还抿着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她家姑娘做的事,哪一样都能让人稀罕。
房间里,众人满含期待地看着袁冬初。
尤其是秦向儒。
他很好奇,这种硬硬、尖尖的物什,怎样把墨迹均匀、持续的蕴染在纸上?
至于其他人,学习书写的时间都短。
在他们看来,能把字写出来就行,用什么才能写,却是完全没概念。
在几个人的灼灼注视下,袁冬初用羽毛笔蘸了墨汁,刷刷点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