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连货运赔钱的事都不提,只这点要求,两货主哪里会不答应?
一人忙赔笑回礼:“那是那是,顾小哥说的是。这一趟河运,咱们承顾小哥的情,遇到那样的事,还能把咱的货平安运到目的地,说起来还是顾小哥能力卓著。没说的,这一趟绝对是一路顺畅,平安抵达。”
另一个也是麻溜的表态:“顾小哥尽管放心,咱们行商多年,最是懂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否则,谁还敢跟咱做生意。”
这话说的没错,谁若长了个大嘴巴,怕是拿不到低价货的。若是被哪个大嘴巴商人把底价嚷嚷出去,以后再难做起高价来。
对于两位的诚意,顾天成很承情,连连拱手道谢:“那就多谢二位。以后我们诚运南北做大了,遇到二位的货,都给二位折扣。”
二人自然是千恩万谢,更是暗道顾天成知情识趣。
这里许给两人的,也是日后河运行做大了,才会再运他们两人的货物。
若是过两天返回牧良镇,顾天成找他们揽活儿,他们应还是不应呢?
这下好了,有风险的时候,他们可以避开。诚运南北做大了,他们有好处。
有了顾天成这个话,两人竟是一心盼着诚运南北以后能风光无限。
不说别的,他们做的就是来往运货的差价,若他们的货物运输一直有这个折扣,长年累月来下,那得省不少银子?
光是想想,都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当然前提是,顾天成的河运船队真能如他们希望的那样,做成大船队,翼阳码头的赵博财不敢为难诚运南北才好。
当下,两货主和顾天成三人殷殷道别。
不知内情的人,看着这情形,一准儿以为两方的交情很深,钱货两清之后,还能依依不舍的聊好长时间。
诚字一号船于午后停靠通州码头,待到卸了货,一切整理妥当,已经是申时末。
已经偏西的斜阳照在河面,洒下粼粼金色波光。
夕照下的码头,在粼粼波光映照下的大小船只,轮廓有些嶙峋。诚字一号在其中很不出奇,如果不是很熟悉,一时之间都不怎么容易找到。
如今,船上运载的货物已经卸下大宗,上面还有的,是诚运投递承揽的包裹和信件,数量不少,正在等待接下来的派送。
袁冬初早就站在船舷处,身边是厨房一个负责做饭的婶子,姓刘,儿子也在这趟船上,是顾天成挑出来跑船的兄弟之一。
待到货主道别离开,她才和刘婶下了船,走到顾天成三人旁边,笑问道:“说了好多话啊,难道那两位也是被你们的气宇轩昂所折服,约了回程再租用咱们的船吗?”
潘再水哪里敢搭话,这种不要脸的话,全天下,大概也只有顾天成这个厚脸皮的敢说。但人家就有说这种话、别人还无奈的资本。
奈何?!
于是,他只能不吱声,眼风不住的往顾天成这边瞄。
刘三虎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他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气宇轩昂……其实吧,主要是他有底线、脸皮不像某人那么厚。
顾天成瞪两人一眼,看看袁冬初和刘婶,很是收敛了肆意的神情。
冬初还好,就算他装的出格些,冬初顶多给他个不屑的白眼。
而那样一个白眼看过来,他是绝对的通体舒坦。别人想让冬初那样看一眼,冬初都不乐意呢。
起码他目力所及范围,除了未来的老丈人,冬初从未对旁人丢过白眼。
可现在,刘婶在呢。这就不好办了,他顾天成是个有长辈缘的人,决不能让长辈觉得他轻浮、不着调。
“哪有?”顾天成语气委屈的不行不行的,“我是跟他们两人打个商量。翼阳码头出了那档子事儿,这两人短时间怕是不敢用咱的船了。我拜托他们,不要给人详细说翼阳码头发生的事。事关咱们河运行的声誉,就多叮嘱了几句。”
一本正经的解释完了,顾天成又瞪了潘再水两人一眼。
要不说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