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袁长河和顾天成要合伙买船做河运,也被一些人知晓。
之前,袁长河的女儿卖野菜被顾天成的人庇护,就让很多人各种猜测。
这时有了这个爆料,很多事情似乎就容易解释了。
解释是有了,但买船呢?构建河运行呢?
这都是要拿银子说话的!
大家都是在运河讨生活的,就算收入有多少之分。
但暴富这种事,却不是靠循规蹈矩的做中人行、或者带着一帮人扛活儿能达到的。
袁长河和顾天成却要合伙买船、做河上货运了,需要的银子……来处好像呼之欲出了啊……
想想这几个月,辗转在附近各个码头,独家兜售野菜的那三个女娃,是袁长河闺女挑头的呢。
果真是卖野菜赚了大钱?
可那是野菜好不好?
众人都有吐血的冲动,祖祖辈辈吃了多少年,他们对野菜的认知就是难以下咽,用野菜果腹都是闭着眼睛吃的!
可袁长河家妮子,就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靠卖野菜积攒下买船的银子?这不科学啊……嗯嗯,是不合理,很不合理!
各种人大跌下巴,各种人揪头发想不通,各种人眼睛发红……
但事实就是这样,在各种人的羡慕嫉妒恨,还有各种不解猜测中,袁长河、顾天成、还有秦向儒,带着袁冬初,登上了去往通州的一条大船。
此去还有秦向儒同行,这事儿,袁冬初也是出发的前一天才知道。
据秦向儒说,他想看看通州的船厂是什么样的。他还想坐一趟大型货船,以船家的眼光,看看船只在河上运行对于水文的影响。
他想从这些方面入手,计划为船队做更多事务,也为了让自己在未来船队更有用些。
他们这次搭乘的就是一艘大型趸船。
寻常货船上,总会有不少临时搭乘的散客。
袁长河几人的银子还有大用,很是吃紧,当然没机会包下两个舱房那么奢侈。
而且,这种船是货运为主,也没那许多舱房给临时客人居住。
于是,袁冬初是和几个女客合住一个舱房。袁长河三人,则是和另外几个男客挤一起。
去往通州的路程是上游去往下游,行船比较快,大约两天多点就能到达。
乘船这几天,白天时,袁冬初都是和袁长河三人一处,一般是在甲板上闲话,顺便说说他们船运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在谈天过程中,袁冬初多数时候都会听秦向儒和顾天成跟那儿吊书袋,屡屡提起《水经注》和《龙江厂志》。
从书名上琢磨意思,《龙江厂志》很是猜不出名堂。
但听顾天成稍一解释,袁冬初便也知道了,这是关于造船技术的书籍。
《龙江厂志》的遣词造句虽然生涩难懂,但袁冬初这个现代人曾经接受的是全面教育,连听带猜的,还是能明白其中一些内容。
可说到《水注经》,袁冬初大约知道这是关于水文的书籍。
但说到内容,那就妥妥的一头雾水了。
就算有秦向儒逐字逐句的解释,她也一点儿不带懂的。
倒是顾天成,人家终究是进过学堂,可以算少半个读书人,理解力绝对不是盖的,一直在你来我往的和秦向儒交流着。
这期间,虽然多是秦向儒解释,顾天成被动的听。但这家伙不但能听懂,还能和秦向儒讨论,并提出疑问,总有感悟的样子。
当然,大多数时候,顾天成的疑问,秦向儒也解答不了就是了。
好一会儿,袁冬初才算听明白秦向儒的打算。他想在水文地质和气候上下点儿功夫,想对船只的日常维护和合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提高自己的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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