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很会看人脸色,“你进去吧,我要回家给我爸拿点东西。”
说完,她便走开了。
……
晚上,沈奴去医院的食堂打包了两份午饭,护工自己下去吃了。
正陪老太太吃着,门外响了两声敲门声,然后门被推开,董旭莹探进来脑袋,“沈学妹,我能进来吗?”
沈奴微笑起身,“当然。”
许老太太,“这位是?”
董旭莹熟稔地自我介绍:“我董旭莹,您叫我莹莹就行,高沈学妹三届,不过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您是?”
许老太太一听是自家孙女的朋友,笑呵呵地招呼:“我是她奶奶,丫头快过来坐。”
“我还没吃饭呢,不坐了,这是吴姨包的饺子,她听我提了一嘴沈学妹在医院照顾病人,就装了些让我送来。”
董旭莹边说边放下饭盒,听见许老太太问吴姨是谁,随口回道:“庄严的妈妈啊。”
许老太太:“庄严?”
董旭莹见老太太好像还不知道庄严这个人,也不好多说,只道:“我爸等我吃饭呢,走了啊。”
许老太太看了眼关上的病房门,问孙女:“庄严是谁?”
能让人家妈妈装饺子带来,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关系。
沈奴低头,默了许久,唇边弯起一抹弧度,“我失去的人。”
“男朋友?分手了?”昨晚许老太太见孙女那样难过的样子,没有细问失去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失去的,结合此情此景,心里有了猜测。
“他不在了。”沈奴回答。
许老太太一怔,没想到这么严重,正要安慰两句,却见自家孙女一脸的笑容,打开饭盒给她夹了个饺子,“吴姨厨艺很好,您尝尝。”
老人动了动嘴唇,终究没说那些勾人伤心的话。
饭后,沈奴拿着饭盒去卫生间洗。
护工吃完饭回来了,一进来就说:“刚才在一楼遇到来住院的有钱老太太,哎哟那个排场,光保姆就跟了这个数……”
她竖起五根手指,表情十分夸张,“行李箱也带了七八个,医生护士围了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领导莅临检查呢。”
“我听旁边人说,好像是名门沈家的老夫人,啧,看起来真是风光。”
说着又撇撇嘴,“不过我可不羡慕,有钱有什么用?儿子死的早,唯一的孙女又是个病秧子,眼看着就要断后了。”
“这话可不能浑说。”许老太太不喜欢听‘儿子死的早’这样的字眼,更不喜欢听‘断后’。
她儿子许庭秋就死的早,生前没结婚没孩子,才是真的断了后。
“我可没浑说。”护工道:“我刚跟一女的聊了一会儿,他老公就在沈家当司机,说的绝对靠谱。”
……
沈奴出来时,许老太太靠在床上,闭着眼,眉眼间隐约有哀凄,护工闲着没事,拉开折叠床睡了。
沈奴抽纸巾擦了擦饭盒上的水,正要把病床放平,让老太太好睡。
老太太开了口:“囡囡。”
沈奴:“嗯。”
老太太睁开眼,眸中有水光,“明天……是你爸……是庭秋的忌日。”
“我应该等过了他的忌日再来京城的。”
可一听接她的人说,是她日思夜想了八年的孙女派他们去接她的,她就什么也考虑不到了。
沈奴:“明天我去买点纸烧给他。”
许老太太:“这么远,他能收到吗?”
沈奴笑了笑,“我们有心,爸爸会收到的。”
……
第二天,沈奴把老太太交给护工,拿上手机就离开了医院。
她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寿衣店,只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