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你有所不知,曾经有一只黑猫溜进了老伯爵的卧室,老伯爵认为那只猫是魔鬼的化身,等着把他带进地狱。所以前段时间老伯爵卧病在床时,他回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下令捕杀领地里所有的猫,还请了教区的神父过来驱魔。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最后他依旧还是撒手人寰了。”雷杰尔惋惜地摇了摇头。
“怪不得这里的老鼠这么多,就怕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爆发鼠疫了。”西蒙皱着眉头想到。
“当然,那些猫也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你看到那边的堡墙了么?”雷杰尔指了指远处中段堡场旁边的堡墙。西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边堡墙前的地上还有着一摞原木,以及一堆用来填充堡墙的碎石和砂浆。
“据说下达捕猫令的那一天,人们把猫活埋进了那段翻新的堡墙里,他们相信这样可以守护城堡的平安。还有一部分猫被活埋到了附近村庄的田地里,农民们相信这样能够去除地里的杂草。”雷杰尔淡淡地说着,这在他眼中好像已经是一件很平常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愚昧至极!等那些猫的亡魂带着鼠疫重新席卷而来,你们就知道厉害了。”西蒙暗自想到。
西蒙知道,猫在中世纪长久以来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会在几百年后间接帮助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传播,这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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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们从罗腾堡出发,往东北边行进,经过班贝克伯爵领,然后进入迈森。迈森有一座前两年国王下令建设的城堡,看到它,我们就离德累斯顿不远了。从那座建设中的城堡往东南方向走上半天,就到德累斯顿了。”加布里埃尔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固定到他的黑马的马背上,抬起头对着西蒙说道。
“那就是说,德累斯顿离这其实已经很近了。”西蒙轻抚着“幸运”,在脑海中勾勒着大致的行进路线。
“准备好了没有,西蒙?”忽然,远处传来了呼喊声。西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晨光的照耀下,雷杰尔戴着一顶高高的诺曼盔,穿着一席带兜帽锁甲衣,套着他的家族纹章罩袍,骑着一匹栗色的骏马缓缓朝着整装待发的西蒙一行人行来。
跟在雷杰尔后面的,是一个骑着驮着行囊的旅行马的侍从。这个侍从容貌稚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皮革头巾,在他那深绿色亚麻内衬外面套着一件陈旧的皮革衬衫。小侍从背着两面盾牌,举着三根雷杰尔的带纹章旗帜的骑矛,腰间别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武装斧。
“我们都准备好了,出发吧。”西蒙挥了挥手,众人骑着马相继穿过了罗腾堡外堡场的大门。
重新踏上了旅途,众人的士气还是比较高昂的,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德累斯顿已经近在眼前了。
旅途总是无聊且枯燥的,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大家分享着自己曾经有趣的经历或者听来的故事,打发着旅途时光。
雷杰尔看上去很是激动兴奋,不难看出这是他的第一次远途旅行。他特别喜欢听见多识广的加布里埃尔和培迪讲述他们曾经的雇佣兵生活和商队护卫生活,以及他们曾经见识过的风土人情和经历过的战斗。甚至等二人的酒水喝完后,雷杰尔还慷慨地让自己的小侍从从行囊中取出他家乡产的蜂蜜酒,和大家一起分享。
西蒙等人在班贝克伯爵领的罗特镇休息了一晚,购买了一些补给,继续向迈森行去。有时候扎营休息时,为了迎接比武大会,西蒙会和雷杰尔一起切磋剑术,并且指出对方的防御或者进攻上的不足。
在前往迈森的旅途中,西蒙从加布里埃尔的口中得知,在德累斯顿东部,目前王国东境的大片大片的广阔土地,全部都是近二十年来国王海因里希在对波美拉尼亚人的战争中打下来的,甚至很多地方还保留着部落酋长制,蛮荒且落后。
“不幸的是,在易北河东岸的格尔利茨,劳西茨,韦尔勒,勃兰登堡和梅克伦堡,还有许多人信仰原始的斯拉夫多神教。王国内的主教们派遣了许多传教士在那片异教徒的土地传教,让基督的光芒能够照耀在更多还未开化的土地上,拯救更多迷途中的羔羊。”加布里埃尔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了远处隐约的城堡轮廓。但不同于寻常城堡的是,那座城堡的外墙上有许多脚手架,城堡前面有着络绎不绝的往返牛车马车以及许多供工人居住的简陋帐篷。
“看,那好像是迈森正在建设的城堡,我们就要到德累斯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