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实验室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幽蓝光芒,映照着安室透沉思的脸庞。
夸张一些地形容。
他已经将这份赤井秀一死亡前后的详细档案,包括字里行间标点符号的位置都印在了脑海里,但依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紧接着,贝尔摩德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还没有休息?你这样可是不助于伤口恢复。”贝尔摩德主动打了声招呼。
“也不差这一会儿。”
安室透拖拽鼠标,关掉资料窗口,抬头看了眼一旁那名包裹严实的医生,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说起来,被人搞成这幅狼狈到快要死掉的样子,也算是自己加入组织来的头一遭。
这还真是一种糟糕的体验啊……他不禁自嘲地想着。
在医生的示意下,三人来到更为宽敞明亮的实验室中间。
治疗的过程倒也没什么新意。
医生为安室透检查了右手的伤势,重新包扎了伤口后,便将一份写有内服和外敷的药物清单递给贝尔摩德,自己则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在你恢复前,他就负责你的调理工作。”贝尔摩德说。
安室透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医生挂在胸口前,一张类似身份牌的卡片上。
之所以说是类似,是因为上面并非标注这位医生的姓名、科室、编号、职称,而是一张略显陈旧的全家福,上面显然是这位医生的三世同堂,每个人的笑容都很灿烂。
医生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体,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仿佛害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贝尔摩德看着安室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怎么,你对这位医生感兴趣?”
安室透轻描淡写地回应,“只是好奇而已。”
贝尔摩德笑了笑,知道波本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非干部,也不是打探消息,充当炮灰的外围成员,便简单介绍起了这位医生的背景:
“3年前,他在国外因**欠下了一笔债,就在即将被拖去切掉器官的时候说出了自己主任医师的身份,表示只要放他离开,欠**的钱可以通过收受贿赂倒卖药品还清……组织调查过后,发现他的医术不错是个人才,这3年来,在我们的帮助下,他的生活比以前滋润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晋升为副院长。把他的家人‘握’在手里,也是我们的保险手段。”
安室透知道这就是组织一贯的作风,毕竟掌控了一个人的弱点,就等于掌控了这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有家人。
至于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说这些。
安室透推测,绝对不是为了展示什么手腕,纯粹是自己的脸被这名医生看到,防止对方之后死于意外,提前打个招呼罢了。
看波本点头,贝尔摩德将那张写有药品名称的纸张收起,转身走向门口,“你需要什么,直接跟他说就好,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随着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医生看起来很是局促不安,他不断地用余光偷瞄着安室透,双手紧握在一起,显露出内心的紧张。
“放松点。”
安室透吐了口气,倒也没去刻意展现温和,一脸平静地说道:“你去找个房间休息吧,有需要我会叫你。”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紧张的神情稍微缓解了些。
显然没有料到今天这位伤患如此平易近人,回想上个星期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眼神冷到都能把自己冻死的危险人物,自己不过是习惯性地问了句除了伤口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感觉不舒服,便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眉心,差一点就给吓尿了。
“嗯?还有什么事吗?”安室透见对方没反应,还以为是贝尔摩德给这位医生安排了监督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