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禹江杀了你的父亲冉博文,你恨她吗?”
门外风急雨骤,门内静谧安然。
薄玉浔话落的瞬间,除了明镜之外的三人,皆是心神一紧,下意识看向明镜。
这实在是个非常犀利的问题,世人皆知,但当着当事人的面问出来,委实有些不太合适。
薄玉浔静静的望着明镜,等待他的回答。
明镜拿着铁嵌,一点点的拨着炭火,死灰复燃,一簇明火亮起,带来暖意。
少女低眉敛目,从容静默。
“那么我问薄医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薄玉浔愣了一下,委实没想到明镜反过来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明镜淡淡开口:“鸡大生蛋、蛋破生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切的恩怨,在那一刻,便已经结束了。”
薄玉浔没有在她的神态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怨恨。
其实这个答案在问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还有一个亲人在挂念着你,你……会不会开心?”
郑青咳嗽一声,眼神古怪的瞥了眼薄玉浔。
这家伙什么意思?
郑青眼珠子转了转,对啊,她差点忘了,明镜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亲人,有哥哥……。
她留不住明镜,但这些人可以。
想到什么,郑青眸光不动声色的瞥向薄玉浔。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李岭眼观鼻鼻观心,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曲飞台从头至尾是一头雾水,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是组合在一起,为什么就是那么难懂呢?
明镜抬眸看向薄玉浔,漆黑的眸光深黑宁静。
薄玉浔毫不怯懦的与之回视。
他的眼神中,有期待、有激动、有失而复得般的欣喜。
与之相对应的,是明镜眸中无波无澜的寂静,像平静的深海。
“叩叩叩”山门被人敲响,穿透雨幕清晰的打破现场的沉默。
在这下着大雨的深山老庙之中,这道敲门声显得颇为诡异,莫名令人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郑青“唰”的收起匕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话落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薄玉浔轻叹一声,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郑青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来人穿着黑色雨衣,浑身往下滴水,出现在庵门口,特别诡异。
郑青手腕一翻,匕首藏于袖间,扬声喊道:“什么人?报上号来。”
“是我。”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轻易被哗哗的雨声淹没,却清晰的被郑青的耳识捕捉了去。
郑青手一抖,差点站不稳,她立即打开门,反手关上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搞什么鬼?”
雨帽下,男人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无甚出彩的面容,但双目如炬,望向的那一刻,令人如坠深渊。
郑青淬骂了一句:“你来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乱吗?李岭可在里边坐着呢,还有薄玉浔,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提起手里的防水袋,“胖哥大厨的老板娘央求我来山上给你们送物资,天色已晚,下山的路不好走,今晚我便在庵中凑合一晚吧。”
郑青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开什么玩笑,东西给我,你快下山。”
郑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袋子,赶他下山。
这时身后的门打开,明镜撑着一把雨伞走了出来。
郑青神色一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