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古典柔弱的长相,性格更是如水一般,秉承着出嫁从夫的人生理念,这辈子跟丈夫闹过的最大矛盾恐怕就是这次的过继之争了。
柳暮雪看着柔弱堪怜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别瞒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爸要认二房的孙子当儿子,是不是?”
杨若水哭着摇了摇头,“囡囡,你别怪你爸,他也是没办法了,族老们那边逼的紧,要是不休妻就只能过继,只恨你不是男子。”
柳暮雪咬牙切齿的骂道:“什么时代了,还搞休妻这一套?那群老头以为他们是什么?土皇帝吗?太搞笑了,你们俩的婚姻是有法律保护的,你不同意,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你们的婚姻,我爸也是孬种,别人一逼他就认怂了,以后还不被那群老头牵着鼻子走?”
“囡囡,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他对我一心一意,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一开始也是想不通,反对他认子,但是后来你兰婶一直劝我,我也想通了,只是名义上的儿子而已,再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你爸爸的亲侄子,你有了哥哥,以后出嫁,也有了依靠,那孩子我见过,容貌品行都是万里挑一的……。”
“歹竹能出什么好笋?你别做梦了,大不了以后我招赘,生的孩子跟我姓,也算传宗接代了。”
柳暮雪神色十分不耐烦,只恨自己为什么生成了女儿身,让母亲受这种羞辱。
柳暮雪皱了皱眉,不、她为什么要恨自己是女儿身,要恨的明明是封建糟粕,那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糟老头子。
攥紧了拳头,柳暮雪冷声问道:“我爸现在是不是在祠堂?”
杨若水眼中闪烁着泪花抬头望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柳暮雪冷笑了声:“干什么?那群老头子让我们母女不好过,我就砸了祠堂去。”
话落转身跑下楼。
杨若水惊了惊,立刻追了上去:“囡囡,你千万别干傻事,快回来……。”
然而院中哪里还有柳暮雪的身影,柳妈迎过来:“太太……。”
杨若水抓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道:“柳妈,快……快去追囡囡,她要去砸祠堂……。”
一姓一祠,柳氏一族千百年来繁衍生息,已是枝繁叶茂,祠堂早已成为族中子弟的精神信仰。
柳暮雪要砸了祠堂,这是在柳家的坟头蹦迪啊,那群老头还不气死。
柳妈目瞪口呆,结巴道:“我……我立刻去追,太太您放心,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柳暮雪远远的就看到祠堂周围围着不少人,柳暮雪冷喝一声:“滚开。”
族人们听到这声娇喝,下意识心神一凛,这几乎是条件反射,迅速让开一条路,便见一个穿着小洋装打扮精致的少女走了过来。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既有惧怕又有看热闹的兴奋。
柳家大小姐,在柳仙镇,特指一人,族长之女柳暮雪。
自小嚣张跋扈出了名,其威名上可止小儿啼哭,下可令长老们闻之色变。
在外求学鲜少回来,但一回来必定是鸡飞狗跳。
但从此以后,这位大小姐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族人们眼神中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向祠堂正中站立着的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穿着麻布长袍,背影清瘦修长,犹如亭亭松竹,清幽雅致、清高脱俗,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老头之间,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净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柳长慎的长子,我柳家第一百三十五代嫡系传人,望你此后克己守礼,为我柳氏接绍香烟……。”
“慢着。”忽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在整个祠堂上空回荡。
柳长慎眯眼望去,看到走进来的少女,不由得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立时板着脸喝道:“暮雪,祠堂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来的地方吗?快回去。”
下堂坐着的族老们看到柳暮雪瞬间吹胡子瞪眼睛,长慎的小女儿实在是刁顽不堪,丢尽柳氏一族的脸。
族中辈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