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柴火,但都没有劈开,是没有办法烧的。
此时赵鑫荣和邹靖宇、肖雯雯都在屋子里吹空调,韩影在院子里捣汁儿。
“啪啪啪~”极有节奏的声音传来,屋子里正在喝茶的赵鑫荣惊了惊,立刻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只见大榆树的荫凉下,少女抡着比她手臂还粗一倍的斧子,一斧子劈下去,木柴成了两半,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劈好的柴摞在一处,明镜又在木桩上放好新柴,抡起斧子……
“我的天……。”赵鑫荣捂着嘴,误会了误会了,他真是误会明镜了,这剧本导演组可写不出来。
邹靖宇远远看了一眼,眼底的惊异一闪而逝,笑了笑,低头喝茶。
肖雯雯惊叹道:“天哪,明镜看起来瘦弱,没想到力气还挺大,金刚芭比吗?”
这词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词。
邹靖宇瞥了她一眼:“雯雯啊,你也去帮忙吧,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才是。”
肖雯雯屁股就跟长在了坐垫上似的,就是不挪一下,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邹老师您说什么?”
邹靖宇笑了笑:“没什么。”
“哇,明镜,你也太厉害了,你都不累的吗?”虽然是在荫凉处,但正是正午,室外温度达到了三十七度,地上磕个鸡蛋立马煎熟了。
而明镜劈里啪啦几斧子下去,轻轻松松就把柴劈好了,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
这不正常!
明镜劈好柴就用绳子捆起来提进了厨房。
望着明镜云淡风轻的背影,韩影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提起斧子,差点一坠砸他脚面上。
别说劈柴了,他连抡起来都费力。
韩影摇了摇头:“简直强的不是人。”
厨房里,此时犹如蒸箱,而坐在火口的曲飞台,更是快要被烤熟了,整个人大汗淋漓,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却从头到尾没吭一声,老老实实的蹲着烧火。
明镜把刚劈好的柴放在他身边,问道:“热吗?”
曲飞台点头又迅速摇头,“不热,我还能坚持。”
明镜笑了笑,揭开锅盖,锅中的水已经烧开,咕嘟翻滚着冒着蒸腾的热气。
明镜将洗好的野菜下热水焯一遍,迅速捞起,放入凉水中。
“火小一点。”明镜说完便把和好的面拿出来,在案板上反复摔打交缠,那面块就变得极有弹性,揪下来一小块,反复拉抻,那面块就变成了细细的长条,明镜将之放入烧滚的大锅中滚煮,然后继续下一块。
曲飞台看的目瞪口呆:“明镜……你……你从那里学来的?”
明镜一边拉面一边面不改色的说道:“师父身体不好,师姐不通油烟,是人便总要吃饭,山下镇上一家拉面馆的师傅经常来庵里做义工,是他教的我。”
她说的云淡风轻,落在曲飞台耳中却犹如惊涛骇浪。
那些日子,一定不好过,然而她却没有丝毫抱怨,平静的接受生活加诸给她的一切苦难。
“好在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受这种苦了。”曲飞台喃喃道。
“苦?”
明镜挑了挑眉。
“人人都有既定的命数,相比生来残缺五识不全之人,我有师父有师妹,有健康的身体健全的人格,已是上天的莫大馈赠,我从未觉得苦。”
明镜淡淡的声音在逐渐蒸腾而起的烟雾中渐渐变得模糊,曲飞台愣愣的望着她。
此时笼在烟雾中的少女眉目清淡温柔,胸襟似海,虚怀若谷。
那清寂的漫长岁月,她从未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所谓一坐一卧、一粥一饭皆是修行,山中无人问津的青灯古佛是修行,豪门大宅中的汲汲营营是修行,综艺节目中你来我往也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