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瑟,雪花清扬。
刘文静身披一件棉大衣,骑着一匹高头白马走在队列最前头,漫天洒落的雪花已经在他的棉大衣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刘文静近来的日子也不好过,浅水原一役惨败,作为临时统帅的他和柴绍都受到了重罚,但柴绍毕竟是李渊的女婿,尽管被罢免了官职,如今却依然跟着李世民前往前线戴罪立功。
而他自己则被一撸到底,丢了相国的官位不说,如今还要千里迢迢地冒雪赶往江都去救太子李建成和他咬牙切齿的仇人裴寂。
更重要的是李渊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用最小的代价营救出太子和裴寂,否则,他也别回来了。
比刘文静更加焦虑的是副使封德彝,他在长安接到李渊的任命后,百般推诿。但是李渊却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连下四道圣旨命他启程赶往江都。
君命难违,封德彝无奈启程。不过他这一路上可没少动心思,接连几次想要偷偷溜走,但是都被刘文静识破,只能跟着乖乖上路。
眼看着江都城越来越近,封德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杨杲遵从礼制,放自己一条生路。
一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来到了江都城。
城门口,相国萧瑀和靠山王杨林肃穆而立,静静地等待着唐朝使者的到来。
杨杲也清楚现在的李渊其实是整个关陇贵族的代表,实力雄厚。要是自己真的一直和他死磕下去是绝对讨不得好处,所以不如趁着这次和谈获取丰厚的利益,争取时间剿灭中原的李密,发展自身实力。
刘文静远远地就望见了在城门处等候的杨林和萧瑀,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是宗室王爷,一个是当朝相国,有这二人相迎,看来杨杲也应该是有和谈的诚意。
确认了这一点,刘文静半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他一策胯下坐骑来到了城门口,微微一笑,朝着萧瑀和杨林拱手道:“萧相国,靠山王,在下刘文静有礼了!”
“封德彝,你这奸贼终于来了,来呀,给我拿下!”
杨林根本没有理睬刘文静,大手一挥,朝着刘文静身后的封德彝一指,身后早冲出来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将封德彝一把拽下了马,摁倒在地,捆绑起来。
封德彝心中惊恐之急,他被按在地上,口中大喊道:“杨林老贼,你要干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老匹夫,你如此行为,就不怕被天下的文人墨客用唾沫星子淹死吗?”
“你这个弑君谋逆的奸贼也陪当来使!”
杨林闻言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一脚踹在了封德彝的圆脸上,踢断了他的两颗门牙。
刘文静见状脸涨的通红,不过他不敢跟杨林讲理,而是扭头看向萧瑀,颇为义愤地说道:“萧大人,我等从长安千里迢迢赶到江都,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吗?”
萧瑀淡淡笑道:“刘大人不必动怒,封德彝乃是我朝第一要犯,满朝上下都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靠山王也是一时义愤。再者说,当初我们不是已经和贵国使者有过接触,陛下就曾经说过要封德彝的人头,你们今日把他带到江都不就是为了献给陛下的吗?”
萧瑀的声音很大,显然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整个唐朝使团都听的清清楚楚。果然,萧瑀话音刚落,唐朝使臣团便是一片哗然,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义愤之色。
“哼!”
刘文静怒哼一生,也不再搭理萧瑀,恨恨地一抽马鞭,自顾自地进了江都城。
萧瑀见状也不阻拦,微微一笑,也返回了江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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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萧瑀来到了杨杲的御书房,述说了前事,并且颇有些担忧地说道:“陛下,靠山王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一些。封德彝再怎么说也是唐朝使者,就这样在城门口把他给抓走了,那不就是在重重打李渊的脸。万一他恼羞成怒,微臣怕。。。”
杨杲呵呵笑道:“萧爱卿多虑了,李渊就算恼羞成怒他也只能忍在心里,眼下他四面环敌,他哪来的兵力来给他找回面子?”
顿了一顿,杨杲又说道:“更何况,眼下是李渊前来求和,我们自然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否则如何狠狠敲李渊一笔。而且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