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片刻,三大爷叫住傻柱,脸上多少有些憔悴,“傻柱,你过来!说,我的自行车呢?”
“您的自行车不是在中院门口放着嘛,问我干啥?”傻柱憋着笑,草草回答一句,然后就直接走开了。
三大爷摇了摇头,很是怀疑傻柱,因为傻柱还没看到他的自行车,就知道自行车在什么地方,这明显像是盗窃者。
当然,虽然说傻柱的可能性很大,但三大爷也拿不出证据,不好随便指责,这东西可不是说笑的,很容易把一个人名声搞臭。
最终,三大爷也只能暂且放弃审问傻柱的打算,一边盯着傻柱,一边继续寻找自己的自行车轱辘。
他想着,只要是傻柱偷的,那这个车轱辘可能还没有出院子,因为吃个饭的时间,傻柱不可能把车轱辘倒腾出去,然后回来幸灾乐祸。
大院抓贼活动一直进行到深夜,何苦终于被吵醒了,然而只是擦了擦朦胧的睡眼,翻了个身便继续开始睡觉。
此刻,大院一半以上的人忙着找了半天,车轱辘始终就是找不到,许大茂甚至背着其他人悄悄的上房顶看了看,但也没有拿出车轱辘。
然而,车轱辘虽然没有出现,但却是找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只见秦淮茹背着一大包被褥,牵着两个小姑娘,后边则是跟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推着手摇式爆米花机的棒梗。
这个手摇式爆米花机还是何苦精心制作的,就和老式红衣大炮一样,两个金属轱辘当做支架,下面点上一堆火一直转动‘大炮’就能让里面的玉米粒均匀受热,等压力表上的数字到达合适区域,就能爆出爆米花。
作为院里的老熟人,院里人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四人很快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众人虽然对棒梗推着的‘大炮’好奇,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没有多问。
三大爷有些傻眼,“秦淮茹,你们怎么回来了?分厂也不要你们了?”
“秦淮茹回来了?你们说这车轱辘是不是他偷的!”许大茂对上次偷鸡的事耿耿于怀,满是怀疑的引导着大伙。
在大家的注视下,秦淮茹木讷的跪在地上,祈求道:“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机修分厂我们也待不下去了,实在没地方去了!”
说完,她眼泪不要钱的滴答在地上,很快打湿一片土地,身后的几个孩子也学她一样,拜伏在地。
时间回到七个小时以前,崔大可回到机修分厂之后,对何苦的‘从轻处理’,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思索、考虑,期间甚至翻阅了不少的资料,试图理解领导话中的含义。
最终,在崔大可的企业级理解下,‘从轻处理’变成软刀子杀人,不能落人口舌,不能留下把柄,但一定要让对方玩完。
而‘从重处理’就是快速、严格、在众目睽睽之下,批判其错误,并直接请吃花生米!
很快,机修分厂对破坏分子的处罚通告公布了,棒梗没有受到厂里的任何制裁,秦淮茹也是一样,只是秦淮茹一家被赶出了机修分厂,终身不得回厂,终身不得参与同类工作。
而且在她们家每个人档案中,崔大可还贴心的填上很多极为严重的标签,或者说是帽子,甚至崔大可拿出来自己看着都害怕的那种。
戴着这些帽子,秦淮茹甚至连农村老家都回不去,公社是绝对不敢接收这样的坏分子。
更加可怕的是,秦淮茹家有两次被冶金体系踢出局的案例,就算没给她什么帽子,今后也是找不到工作了。
并且,为了慎重考虑,崔大可还在办公室特别交代过,一旦哪家单位打电话过来核实秦淮茹的情况,接到电话的同志一定要让对方拒绝接收秦淮茹,并要严肃告知:谁敢接收秦淮茹,就是和整个机修分厂为敌,就是和所有的无产者为敌,就是包庇落后分子、袒护坏分子!
一番操作下来,农村户口的秦淮茹失去了回农村老家赚取公分的可能性,更没了进厂赚取工资、吃商品粮的资格,带着一大家孩子,连个去处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饿死街头,这才堪堪达到崔大可理解的‘从轻处理’标准。
然而秦淮茹就是秦淮茹,第一时间他没有想回到农村,而是想着回到大院,祈求大院的人愿意帮她、收留他,或者可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