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我就告诉你最简单的,冢本清和长光捷志这两个宪兵队的中佐,一个月能从我手里分走最少一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我的海昌贸易公司,每月获得的利润有二十多万美元,留在我手里的也就两成,还不完全是自己的!”
“除此之外,警察署沪西办事处每月征收管理费和保护费,加起来又是两百多万法币,他们月月拿着我的钱,我要结婚了,不表示一下能行吗?这不是我的面子大,而是释放的一种信号,我的付出得到了他们的肯定!”
“至于金陵政府官员的礼金和礼物,结婚当天都要送到广陵饭店给我充门面呢,现在你当然见不到了!”许睿阳淡淡的说道。
法币因为贬值的缘故,在沪市的地下黑市,币值大约是一美元大约兑换八块到九块,遇到黑心的,一比十的比例也不罕见。
也就是说,许睿阳每月经手的钱,加起来竟然有四百多万法币的恐怖数字,可他自己到手的却不到两成,大部分都给了日本人。
就这八十多万法币的“剩余”,还得给下面一群等着分钱的下属,这样算起来,他肯定比一般人有钱,但也就是中等水平。
“睿阳,我们明天就得赶到广陵,婚礼服务社的司仪和乐队同时到达,还要携带各种装饰物品,婚礼需要的服装。你迎娶的汽车要装饰,酒店的宴会厅也要装饰,我要代表你的家人,与吴家的长辈碰个面。”宋海峰说道。
“服装、首饰和烟酒糖茶这些已经准备好了,十二辆汽车都是我自己的,还有六辆卡车运送东西,服务社的人带着装饰用品自己坐船过去,我们跟着车队走,整个广陵饭店明天开始清场。”许睿阳说道。
“我作为你的主婚人,也代表着许家,但你的婚礼还缺少证婚人,通常都是两个以上,不要让吴家挑出毛病来。”宋海峰说道。
“这还真有点麻烦!”许睿阳皱着眉头说道。
他自从来到沪市以后,活动范围比较狭小,所认识的人,基本都是汉奸特务和日本人,让这些人为自己证婚,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事其实也不难,让杨医生为我们证婚就是了,我和他的女儿子妍如同姐妹一样,他也是我们的长辈,另外让我父亲请一个当地的知名人士,问题就解决了。”吴娅清笑着说道。
“我看可以,那就提前去杨家走一趟,送点礼物亲自邀请。”宋海峰也知道许睿阳心里的忌讳。
结婚现场没必要兴师动众的,那样这场婚礼就足以引起震惊了,请杨雪冬出面,这倒是符合许睿阳低调的做法。
由此,杨雪冬和许睿阳之间后续的来往,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其实敌人也未必不知道两人有来往,只是想不到居然是这层身份而已,些许的怀疑,会被杨子妍和吴娅清的关系所抵消。
以许睿阳现在的职务、身份和地位,确实还没有人敢怀疑他和地下党有联系,甚至敢怀疑他是军统的,也不敢说出来。
军统局在华中地区的三个区,分别是沪市区、金陵区和江城区,两个是被许睿阳搞趴下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军统?
广陵城广陵饭店。
整座饭店张灯结彩,正门的两边贴着大红的烫金喜字,引来很多市民的关注,从二十三日晚上开始,整座饭店就显示出了婚礼的特殊,大批警察把饭店到吴家老宅的道路,安排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沪市警察署特高处特务科的侯承业、沪西办事处的副主任常伟刚和水警总队的万学祥,带着沪市的警察赶到现场,金陵警察厅特务科长秦世兆,拖家带口领着老婆和小姨子,还有警政部特别警察总队的一个大队前来帮忙。
全城的人都知道,吴家的女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就算是市长家的儿子娶媳妇,也没有这样的阵势。
到二十四日的下午,重量级的人物开始陆续登场了。
汪伪政府财政部盐务署的署长阮予麟大驾光临,但这次他根本不算主角,一个是汪伪政府中储银行理事杨舒屏,周坲海的内弟,再一个是汪伪政府的中常委、社会部长丁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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