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峰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给许睿阳制造了回旋余地,盐铺老板和地下党有关系与盐铺是地下党在操作,这是两个概念。
杨子妍把盐铺赚到的利润,扣除成本后给杨雪冬,而后再转交给地下党组织作为经费,负责领取这笔钱的,就是地下党组织的领导。
这样的联系方式相对要安全很多,对杨子妍同样是个保护,如果杨雪冬遇到了危险,杨子妍就会成为许睿阳的联系人,因为她负责电台。
为什么许睿阳不自己把钱给地下党组织或者杨雪冬呢?
首先,许睿阳不能和沪市地下党组织直接联系,这是严格的纪律,不是一条线上的。其次,杨雪冬有这个盐铺作为掩护,他手里有点钱不会引起怀疑,暴露了也没人联想到许睿阳身上。
更为重要的是,许睿阳的财务情况也不是很健康,先得放一大笔钱在家里,随时能够取用,特别站的经费他需要垫支,还得受到戴老板欠账的压力。
每天保持高消费,与日伪方面的人喝酒玩乐都得他掏钱,略有盈余还得支援游击队、支援根据地的物资,偶尔也支援组织的经费。
他说有钱也有钱,说没钱也就没钱,钱的多少不能由他来决定。
十九日早晨五点多,许睿阳就来到了沪市火车站,布置警力对火车站进行戒严。内部由日本宪兵和海军陆战队负责,天马号快速列车周围,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
外面由沪市警察署的警察大队负责,特务科和特工总部的职责是检查行人,沪西办事处的巡警大队,还得沿着铁轨来回巡逻。
“专员,您亲自来视察工作了?”吴四保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怎么是你啊?李主任去金陵了?”许睿阳点点头问道。
“昨天中午李主任与金陵区的那帮叛徒喝完酒,下午坐车去的金陵,说是要坐镇指挥金陵区,对这次签字仪式的现场进行保护,防止军统搞破坏。”
“他也是太小心了,金陵潜伏的军统特务都被专员一网打尽了,连区长和副区长都成了阶下囚,哪里还有什么抗日分子敢蹦出来?再说,这是什么样的场合,他们不会蠢到自己送死吧?”吴四保笑着说道。
“李主任给钱信民安排了什么职务?”许睿阳问道。
“机要处的副处长,钱信民刚刚加入特工总部,还得考察一段时间,暂时不能给他实权。”吴四保说道。
七点半的时候,天马号快速列车准时出发了,火车站随后也解除了戒严,戴老板本来就没想过要在沪市采取行动,所以军统沪一区压根不知道这个情报,自然也就波澜不惊了。
许睿阳离开火车站,就跑到了南市的城隍庙东南部一带,距离江边不远的地方,这里正在兴建南市保安大队的驻地,为此,还专门打电话邀请南造云子一起逛城隍庙。
等他来到工地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坐着她的一辆汽车来到了这里,今天的气温略微有点低,十度左右,她穿着一件长风衣,带着一副墨镜。
“陈院长对你还真是够信任的,居然把市政府保安大队的组建工作,全都交给了你来负责。”南造云子笑着说道。
“陈院长对沪市来说是个外人,前任市长傅箫安苦心经营了两年,市政府各大部门遍布他的党羽,势力盘根错节如同铁桶一般,想要用温和的手段彻底掌握市政府权力,恐怕短时间内很难做到。”
“对于陈院长这样的人物来说,这种局面是不可容忍的,势必要大刀阔斧的夺权,为了震慑旧势力的反扑,他必须依靠着保安大队,掌握了军事力量,这样才有底气谈价钱。”
“而在沪市,陈院长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他讨厌李仕群的特工总部,也知道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或许能抓到几个军统特务,但是造成的破坏和负面效果,远比军统特务厉害一百倍!”
“以前傅箫安指定我组建闸北保安大队,他就把这些工作顺理成章的推给我,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资格,在沪市警察署也需要有自己的力量,前期,他不指望我指望谁?”许睿阳说道。
城隍庙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后来经过多次重建,最近一次是民国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城隍庙发生大火,主殿被烧干净了,民国十五年四月开工修建,民国十六年的十一月竣工,城隍庙西园就是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