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送外卖的。”一道清丽的嗓音响起,贺司悯一听,便知晓门外是谁了。
他拉开房门,还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柔软的身子便撞了上来,将他抵在墙边。
“先生,外面有坏人。”九梨趁机抱住他的腰身,一副害怕的模样:“他们想害你。”
“哦。”贺司悯推开她的肩。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挂于臂弯的袋子上,低言:“我好像没点外卖。”
“这是我装的石头。”九梨扔开那只袋子,复述了一遍偷听到的事。
她跟着他走到沙发旁,在坐下的一瞬又凑过去挽住他:“那几个黑衣人就在外面。”
一向谨慎的贺司悯,莫名信了她说的话,他摸出兜里的手机:“具体在哪个位置?”
“隔壁有三四个,剩下的在后门右手边的那条小巷子里。”
“嗯。”
“现在怎么办?”九梨倚靠在他的肩头处,眸底溢满了担忧与慌乱:“我们还出去吗?”
贺司悯给陈功发了一条信息,便抽回被她挽着的手,往门外走。
他一脚踹开右边的门,擒住离他最近的人,手握签合同的钢笔,抵在对方的脖颈。
“你是谁?”矮个子装作不认识他,暗自给其他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别轻举妄动。
“在我面前玩小动作?”贺司悯看着他贼眉鼠眼的样儿,就不爽得很。
他攥着钢笔的手逐渐用力,笔尖在霎那间划破对方的肌肤。
浓稠的墨与鲜花的血交织,顺着矮个子的脖颈一路滑下,连空气中都泛着淡淡腥味。
“大哥,我真不认识你”矮个子怂得很,颤抖的双脚都快站不住了。
若不是被他擒着,估摸下一秒就会跌倒在地,当场表演一个狗吃屎。
“那就让你认识一下。”贺司悯把钢笔扎进了他的脖颈,又摁住他的后脑勺,往墙壁上砸。
‘咚咚咚’的声音,如擂鼓般敲击在其他人的心脏,让气氛变得愈发压抑。
许是看不惯贺司悯的嚣张,站在桌旁的黑衣人,拎起椅凳就朝他冲过去,大有拼命的架势。
有他打前锋,剩下的三个黑衣人,亦跟着抄起茶壶或花瓶,誓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贺司悯打架特狠,专挑致命的地方不说,挥动的拳头都透着一股无法抵挡的劲儿。
屋内响荡着阵阵砰响,花瓶及茶壶碎落满地,掺杂着四溅的血珠,在屏风上留下诡异的痕迹。
倚靠在门边的九梨,轻掩鼻尖,隔绝那道随同清风拂过的血腥味。
她看了一眼,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各个角落的黑衣人,轻声道:“先生,该离开了。”
“嗯。”贺司悯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踩着碎片走向桌旁,执起一张纸擦拭指尖的同时,眼底的阴鸷之色,亦消失殆尽。
当那抹雪松香靠近时,九梨微微踮起脚尖,抚去他脸上沾染的血珠。
她的动作很轻,如一片致命柔软的羽毛,挠动他肌肤的同时,悄悄拨动了他的心。
贺司悯睨了她一眼,反手甩上房门,将那几名黑衣人留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