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皇宫内。
位于内廷东路、千婴门以北,西临御花园的乾东五所里,有五组并列的三进院落。
由于萧帝迟迟不立太子的缘故,他膝下的子嗣除了已有妻妾的大皇子以外,皆住在此处。
西五所,接连不断的嬉笑谈论,伴随着浅浅地微风,响荡在种满桃花树的院子里。
“咳,咳”
一阵轻咳,无意打断了谈话声。
坐在圆桌旁的男子,身穿一袭洁白如玉的衣袍,袖口及领口镶秀着流云纹的滚边,墨色的发垂落在流云上,宛若跟其缠在了一起。
他抬起小臂,衣袖拂过几缕发丝的同时,手握成拳的放在鼻尖下,压抑的咳嗽着。
许是咳的太厉害,他的喉结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凭白多出了一种惑人之感。
“九哥,你的咳疾又复发了?”十三皇子萧承琰,将放在桌上的茶杯给他递了过去。
他蹙着眉,看向这不过弱冠之年,却染上了不愈之疾的男子,实在替其感到堪忧。
“嗯,每到节气便会如此。”萧肆微微仰头,让温热的茶水抚过他仿佛被火灼烧的喉间。
他轻抿着那张沾了几许剔透晶莹的薄唇,抬起眼眸时,那双瑞凤眼下的泪痣摇曳生姿。
萧承琰暗自叹气:“九哥,太医院开的那些药,你莫要再忘记吃了,不然日后会更严重的。”
“他哪里是忘记吃,他分明就是不想吃。”坐在对面的五皇子萧居衡,无奈摇头。
他翘着二郎腿,略显风流的甩开手中的折扇,?朝自己扇了扇。
许是嫌这氛围太过沉闷,他笑着调侃道:“九弟,你若再这样下去,怕是行房事都困难了。”
萧肆不禁又咳了几声。
但这回,是在喝茶的瞬间,一不留神就被这句话给呛着了:“五哥,你莫要拿我打趣。”
“我说的不对么?”
萧居衡半眯着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声连连:“就你这身板,还怎么行房事?”
“”萧肆一时哑然。
就在他欲要结束这种话题的时候,一道夹杂着认真之意的声音,亦跟着传入了耳畔。
“怎么不能行了?”萧承琰的眼神透着笃定:“连太监都能跟人对食呢,九哥定是毫无问题的。”
“你拿太监跟九弟比?”
“我的意思是,九哥他有太监没有的东西,就算是患了咳疾,也不会影响行房事的。”
“”
听着他们一口一句‘行房事’,完全插不上话的萧肆,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些许。
庆幸的是,思维跳跃的萧承琰,不到一会儿又聊起了八卦:“五哥,你知晓端妃吗?”
“嗯,怎么?”
“她昨儿自缢了!”
“为何?”萧居衡度了一夜春宵,也未来得及关注后宫之事,这会儿难免有些震惊。
萧承琰前倾了几许,压低声音:“我听说,她给中宫那位请完安之后,就疯魔了。”
“皇后导致的?”
“应该是。”
萧居衡笑着合上折扇。
他执起茶盏,动作缓慢的吹开飘在杯沿边的几片茶叶:“看不出来,她还挺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