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轩不愿与这个老顽固多费口舌,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那陛阶上方。
他神色严肃道:“父皇,儿臣的府中还有太子妃所赠的定情信物,可帮儿臣作证!”
“陛下,小女是清清白白嫁给殿下,若三皇子非要如此污蔑小女,那老臣便替小女,以死明志!”
眼看着那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贺文祥,又要闹着撞柱,晏邦的脑仁儿都开始疼了。
这样的场面,他每年都得见着两三次,就连一旁的侍卫都习惯了。
且已到了,无须他命令,他们便已经上前把人给拦下的地步了。
晏邦掩下无奈,一脸严肃:“爱卿不必如此,朕是看着阿梨长大的,定不会让她白白受了委屈。”
闻言,贺文祥也不再往那柱边跑了,当即便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他拱手,按照惯例开夸:“晏国能有陛下这般英明神武、气度恢宏、明察秋毫之君,是百姓之大幸!”
晏邦何尝不懂贺文祥这夸张中的暗示,特别是那‘明察秋毫’四字,都被其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
他敷衍的颌首,看向面不改色的晏堇,语气比先前温和太多:“堇儿,你可有话要说?”
“父皇,儿臣的太子妃温婉大方,倾心于她的数不胜数,若是有人得了臆想之症,也实属正常。”
晏堇垂眸,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戾。
他似笑非笑道:“三弟若将私藏龙袍,意图谋反之事,推给儿臣的太子妃,怕只会贻笑大方了。”
晏邦从未猜忌过他。
先前那一问,不过是为了想堵住某些大臣之口,省的日后再挑他的错罢了。
晏邦看了眼那始终不知悔改,试图再次狡辩的晏辰轩,心寒到了极点。
他抬了抬手,示意御林军将晏辰轩给扣下后,低声对一旁的公公说了两句话,便甩袖离开了。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谋反之心!”
被扣下的那一瞬,晏辰轩终是感受到了绝望,他面目狰狞的对着那道背影撕心裂肺的大喊。
仿佛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都是晏堇,都是晏堇要加害儿臣啊父皇!”
“陛下有旨!”
公公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嘶吼:“三皇子晏辰轩意图谋反,即日起,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晏堇一只脚刚迈进东宫,就见他的人儿一路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她环抱着他的腰身,仰头撒娇:“夫君怎去了这般久?让臣妾好等。”
晏堇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眉宇中所萦绕的戾气,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悉数被柔意所替。
他将人裹进了他的大氅里,一边耐心的向她解释了一番缘由,一边揽着她的腰肢往殿中走。
九梨好奇的问:“夫君,晏辰轩后院里养的那些妃妾,也会跟着去边疆吗?”
“嗯,大抵是。”
“夫君帮我去查一下好不好?”
“你关心此事作何?”晏堇挑了挑眉,给她倒了杯热茶,递到手中。
九梨两手捧着杯子,氤氲的热气在她的睫羽上蒙了层薄雾:“晏辰轩的侧妃,以前欺负过臣妾。”
晏堇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他将人揽到了怀里,抚摸着垂在她肩头的青丝:“孤让影一去解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