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没什么情绪的应下,见府医进门,索性直接把它屏蔽了。
“老爷,大小姐的身体并无大恙,或是受了冷风的缘故,这才感到不适。”府医把完脉,将帕子收了回来。
他看向一旁焦急的丞相:“待老夫回去开几副药,给大小姐吃上三日便好。”
九梨:“”
怕被逼着吃药,她连忙起身对着贺文祥施了一礼:“爹,女儿先回房了。”
贺文祥想着她也累了,便不再多留。
只是,在她临跨出门坎的一瞬,再次表明了他的态度:“阿梨,莫要再为那件事来找为父了。”
九梨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应,仅仅只是掏出怀里的手帕半捂着脸,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小姐,老爷怎么说?”半夏将茶水递到她手中,眼底隐隐带着一抹期盼。
九梨轻抿了一口茶,慵懒倚在她闺房的软塌上,轻抚着手中的捧手炉,汲取着那点儿暖意。
她微垂着眼眸,在半夏的注视下,换上了一脸伤痛的神情:“爹爹他不同意。”
半夏默了默:“那可怎么办?三皇子可是一直等着小姐的消息呢。”
“再想想办法吧。”
“不如您去求求老夫人?”
半夏在塌前来回踱步,竟是瞧着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还要急上几分:“老夫人那般宠爱您,一定会帮您的。”
九梨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丫鬟一眼,视线在她发髻上的玉簪上停留了两秒,又淡淡移开。
她单手撑着腮:“老夫人在寺里求福,一时半会儿怎回得来?”
半夏拍了一下额间,讪讪的笑了笑:“这也是,我差点儿给忘了。”
九梨执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在她继续出主意前,转移了话题:“半夏,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太子?”半夏有一时的惊讶,以为她是忆起了那桩婚约,倒也没多想。
她努了努嘴:“小姐,这晏国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太子残暴的名声啊?我听说前几日,他才杀了两个大官呢。”
“是为何事所杀?”
“好像是那两个大官在早朝上弹劾他,他直接当着皇上的面儿,拔刀把人给刺死了,那血都流到金銮殿外头了。”
闻言,九梨挑了挑眉,倒是对这一说辞半信半疑:“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儿都传开了啊,今儿我出府都还听见那些孩童在大街小巷里头念诗呢,连小孩儿都恨他的紧。”
半夏一说起太子来,就没有半句好话,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嫌恶。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丝惧意。
九梨将剩下半块点心放回瓷盘里,终是明白为何原主在从未见过面的情况下,就对太子那般瞧不上的缘故了。
光是听人所讲,如何了解一个人?
“半夏,我疲了。”九梨不急不缓的背过身去,周身所散发的气息在开口的那一瞬便冷了下来。
明眼一瞧,便发现了她的变化。
半夏猜想她还在为那事伤心,轻轻叹息一声:“小姐,有三皇子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九梨没接话,阖上眼眸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