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字才刚刚落地,顾南舒的后颈一阵巨痛袭来——
她微微侧开身,看到陆景琛高举着的手背,眼底的痛苦空前。
她的唇瓣颤了颤,终于还是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眼前一黑,顾南舒彻底晕死过去。
陆景琛手臂微微一撑,就架住她那副削瘦到了极致的身体。
弯腰,俯身,顾不得手掌上深可见骨的伤痕,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将女人打横抱起,让她沾满泪水的一张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陆景琛抱着顾南舒,转过身,对着陆瀚礼鞠了一躬,用公事公办地态度道:“爷爷,我为阿舒的无理向你道歉。但是报警,大可不必,我作为受害者,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阿琛,你是糊涂了吗?”薄沁紧蹙着眉头道,“阿舒她不仅仅是刺伤了你,她还当着全城这么多权贵的面,恶言中伤爷爷。我劝爷爷报警,不是故意针对阿舒,我是怕这件事一个办得不好,就会拖累爷爷和陆家的名声!”
“是么?”
陆景琛轻哼了一声,语气见尽是鄙夷和嘲讽。
他淡淡扫了薄沁一眼道:“薄大小姐刚刚不是说了吗?说阿舒又发病了。没错,阿舒她就是发病了。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我……”
薄沁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也是没有想到,陆景琛为了保住顾南舒,连她的抑郁症都不打算隐瞒了。
“爷爷。”陆景琛又望向陆瀚礼,“即便报了警,一个精神病人,也没什么好审的。阿舒病得很重,需要治疗,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罢,他便匆匆抱着顾南舒走开。
谢回回过神来,赶忙一路小跑着过去给他开车门。
黑色的加长林肯疾驰而去。
陆瀚礼除了微皱的眉,看不出异常的情绪,薄沁就不同了,尽管奋力掩饰,可一张脸还是扭曲到变了形。
缓了很久,薄沁才平复下心情,转头打算去搀扶一旁的陆瀚礼:“陆爷爷,您别担心,阿琛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会回来找您的。”
陆瀚礼不着痕迹地抽开了手臂,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开口:“小沁,我当然不用担心。我是他爷爷,他不可能不认。你就不一样了。”
“陆爷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薄沁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颗弃子。
陆景琛弃她不顾,眼下就连陆瀚礼对她的态度……都有些微妙了。
陆瀚礼转过身,反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凑到她耳畔压低了嗓音道:“小沁,你们女人抢男人,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你千错万错,错在不该把我这个老人家扯进来。我陆瀚礼平生最讨厌被人利用,尤其像今天这样,一把年纪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质疑人品、作风……”
“爷爷,不是!不是我!”
薄沁惊得脸色惨白,几乎是闪电一般地摇头否认。
陆瀚礼倒不急拆穿她,只是冷笑一声:“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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