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匆匆给顾南舒扎好针管,随即就出了病房。
顾南舒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林嫣握紧了她的右手,笑道:“阿舒,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
“嫣儿,我觉得哪里出错了。”顾南舒搅着手指,侧目看向林嫣,“宋屹楠跟我说,他六年前就见过我。他对我成见很深,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傅盛元的事似的,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刚刚那个护士又说,六年前是傅盛元送我来的医院。嫣儿,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六年前……”
“阿舒,白护士说了,她可能记错了。”林嫣见她心事重重,安抚出声,“事情都过去了六年,现在去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或许,六年前,傅盛元刚好也曾出现在圣彼得医院,所以白护士才会糊涂。”
“嫣儿,你说得对。”
顾南舒若有所思地点头。
林嫣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背道:“你要是觉得心里头闹腾得难受,就去查一查六年前的入院记录就好了。众所周知,圣彼得医院在这一片名声极好,除了医疗水平高超,服务也是做得一流。当初是谁送你入院,谁陪房,总归都有记录的。”
“恩。”顾南舒点了点头,“那嫣儿,我们现在就去护士台查一查。”
林嫣点了点头,随即踮着脚尖,取下了高悬在顾南舒头顶的吊瓶,一手扶着顾南舒,一手握着吊瓶,出了病房。
顾南舒和林嫣两个人走到套房门口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傅盛元。
傅盛元站在冰箱面前,取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低哑甘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去哪儿?”
顾南舒心里一慌,总觉得这种事情不适合跟傅盛元说。
林嫣转过身子,笑道:“趁着外头还有太阳,我带阿舒出去散散步。这病房里头什么都没有,连电视里头播得都是本土的节目,语言拗口难通,阿舒一直待在房间里,会憋出病来的。”
“语言拗口难通?”
傅盛元皱了皱眉,双手抄袋而立,浅淡的眸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顾南舒的脸,“我怎么记得某些人跟我说过,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大学都是英语课代表,英语好得如同母语?”
傅盛元目光灼灼,连同顾南舒的双颊都跟着蕴烫起来。
是的,八年前,顾南舒为了追求傅盛元,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顾南舒第一次表白,就被傅盛元残忍拒绝。
理由很简单,傅盛元说傅家的根在英国,将来迟早要移民,带她去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家,逼她抑郁而终,是对她的不负责。
顾南舒当时怎么说的?
——傅同学,我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大二,年年都是英语课代表,英语好得如同母语。语言不通不存在的。将来你要是娶了我,带着我移民,还能省下一个翻译的钱。
陈年往事,被人当成了饭后谈资,顾南舒瞬间无地自容。
傅盛元却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身姿挺拔,挡在顾南舒和林嫣二人面前,周身成熟矜贵的气质,带着无法忽视的威势感。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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