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不排斥学院的课程和理念,但有一些不适应——”
顾清欢点下头,“不适应就对了。”
这杨凉亭又不是天才,岂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适应陆白的那些奇思妙想?
陆白从窗户上下来,把茶盏递给芸娘,径直去换衣裳,“这位城主难得有一桩能干的事儿,我去看看。”
他穿了一身宽袍,人如云,顷刻间破空到小楼外,又风一荡,往远处去了。
顾清欢饮一口茶,“把床单换了吧。”
芸娘答应一声。
陆白到城主府时,西厂公公左青也在。
他们见到陆白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城主脸冷冷的,一句话也不招呼,左青则是冷冷的点了点头。
陆白不以为意,不客气的坐下后,说道:“议事吧。”
说是议事,却是让陆白拍板决定而已。
陆白若不拍板,他们议再多的事,也出不去这城主府。
“陆千户,明年二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了,晏城山高路远,应当早日启程才是。要知道,这春闱是朝廷的大事,若耽误了朝廷选拔人才,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吕城主冷冷地说。
陆白一脸无所谓,“既如此,就传下去,咱们半个月后启程。”
正好,他要去京城寻怜儿,顺道可以把他们护送到京里。
陆白拍了板,就无人说话了,城主府一时间安静下来。
陆白站起身,“没事儿了吧,没事儿——”
“陆千户——”左青站起身,似想拦他。
陆白回头饮一口酒,“有事?”
左青看吕城主一眼,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讪讪一笑,“再坐会儿,再坐会儿,咱们叙叙旧——”
陆白乐了,“咱们有什么旧可叙的。”
见他又饮一口酒,城主阴阳怪气道:“在议事时公然喝酒,成何体统?”
陆白懒得理他。
他刚要往外走,忽见东厂提督沈一行领几个小太监走过来,“陆千户留步——”
陆白停下,一脸疑惑。
这沈一行在晏城就是养老的,平日里很少出来,今儿来干什么?
陆白不由地看向他右手托着的黄色布帛。
沈一行迈步走进来,环顾四周,笑道:“既然诸位都在,就省的杂家再让人去请了,诸位,圣旨到了,接旨吧。”
陆白刚才还在嘀咕不会是圣旨吧,想不到还真是圣旨。
他又退了回去,同吕城主等人站定。
吕城主和西厂公公左青对视一眼,脸上有喜色,看向陆白时幸灾乐祸。
陆白理解。
他们把状告了上去,一个告以下犯上,一个告干涉盐务,估计还告发了陆白贩卖私盐,言而总之,他们觉得陆白要倒大霉了。
陆白笑了笑,又饮一口酒后,把酒葫芦挂在腰上,站在自己位子上。
见众人站定,沈一行笑呵呵的打开圣旨:“奉天承运——”
三人急忙躬身。
陆白还是挺喜欢南朝这一点的,跪天跪地跪父母。
唯有皇上代表天子,举办祷天等仪式时百官须跪拜外,余下的皆躬身而不行跪拜礼。
不知道这规矩谁定的,陆白要给他点个赞。
在念了客套话后,沈一行宣圣旨到了关键处。
吕城主和西厂公公左青,一脸期待,然而第一句话就让他们的笑容僵住了。
圣旨没有如他们所愿的申饬陆白,反而先夸陆白维护晏城秩序有功,又夸陆白练功勤恳,实乃朝廷大幸。
于是,水到渠成的,在吕城主和西厂公公左青的错愕中,陆白被提拔为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