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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井今年刚刚年满二十,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之前日子过的是相当滋润,父亲是丰城有名的富豪,其下拥有多个可以排的上名号的商会,主营异兽皮毛骨骼生意,日进斗金,又是老来得子,对他宝贝的不行,所以他极为得宠,几乎每日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丰城的莺莺燕燕谁不知道他王少多金风流,又极其大方,打赏起银子来,数目惊人。
他的父亲在丰城的口碑极好,常常开铺济施穷人,就是爱对他唠叨,常常说这一手家业是年轻的时候拿命拼出来的,作为合虚道的开辟者,那时候的护道行业不似现在,每次走货总是九死一生,望他争气些,静下心来学点东西云云,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吵得他脑袋嗡嗡响,如此一来,他就更变本加厉地不喜回家,整日游离于烟花之地。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父亲瞒着他和丰城的一户人家结了一门亲事,据说女方知书达理,容貌俱佳,但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喜,大吵了一架之后,一气之下,凭着初境九重的修为应征入了伍,直接把老父亲气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可是雷霆军的军伍生涯还是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雷霆军是轻骑军,每日马背上的训练占了大多数时间,晚上回到营房,大腿内侧的皮肤全部都被磨破,火辣辣的钻心疼。
这半年下来,肤色也晒黑了不少,人也硬朗了,如今要是让丰城的姑娘们遇见了,保准揉揉双眼,不敢相信那是曾经风流倜傥的撒钱童子王井王少爷。
虽然艰苦,但是王井还是出色地完成了全部的训练任务,成绩是新兵中最好的,连李开诚都在背后夸他这小子,别看刚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十足的公子哥模样,但是有一股别人没有的狠劲,是个可造之材。
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雷霆军一大早就全部在校场集结,并没有进行日常的训练,校官们也都阴沉着脸,气氛很压抑,就连他们这些新兵蛋子都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随即他们紧急行军至合虚道出口的广场处,开始在老兵的带领下紧急布置防御工事,陷阱、战壕、拒马、鹿角等等。
王井刚布置好一个陷阱,站起身子,抬手擦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环顾四周,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时还传来老兵的呵斥声,那些新兵们着实是太过紧张了,从未上过战场的他们听闻要阻截兽潮,两腿一直发软,虽然这些基本防御工事的布置平日里的训练都有所涉及,但是就连他这个新兵中的佼佼者也刚在布置陷阱的时候,因为双手一直颤抖而重来了好几遍。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兵对着王井招了招手,将他叫至身边,那是他们平日里训练的校官,据说在关外凭借一手精准的射术,腰间上绑过上百个异族的脑袋,平日训练中虽然要求严格而且不苟言笑,没少操练地新兵们嗷嗷直叫,暗地里直骂娘,但是私下里却是外冷内热,对王井也是颇为照顾。
“待会兽潮来临之后,指挥使大人安排我们老兵一带二,你就呆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你一二,其他新兵就尽量往后撤,但是你要跟着我往前冲,听明白了么?”校官抬手拍了拍王井的肩膀。
王井攥紧了双手,抹了一把脸,又重重点了点头,全身开始微微地颤抖,内心深处升起一股矛盾的情绪,恐惧而又兴奋。
不远处的丰城已经开始全面戒严,城门紧闭,有些实力强劲的护道客也自发地在城门口集结,准备助前方战士一臂之力,城墙上乌泱泱地站满了人,都是丰城刚入伍的新兵家属。
一个花甲之年的锦衣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看着前方,眼里的忧愁就像是浓雾一般化不开,身边的老妇人已经开始轻声啜泣,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低声安慰着,不时抬头看向合虚道方向,第一次对着自己名声不好的未婚夫有了些许好感。
雷霆军按照之前的布置,列阵等候兽潮的来临!
王井骑马站在训练校官身旁,位置在广场左翼,配置为一枪,一弓,五标枪,用以配合右翼相互穿插以截断兽潮冲势,作为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罕见地出现在这支全由西疆老兵组成的主力部队之中。
丰城司天监修士一波又一波地从合虚道中进进出出,探查着兽潮的方位。
“三十里!”
“十五里!”
“七里!”王井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