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扬麦。
清风会带走麦皮,留下粒粒饱满的麦子。
这法子是鱼禾以前在益州郡传给百姓的。
如今鱼禾治下的大部分地方,都用起了这法子。
鱼禾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
阴丽华用粗布包裹着头发,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鱼禾面前。
“主公,有人求见。”
鱼禾狐疑的道:“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见我?”
阴丽华坦言道:“是南郡的几个豪族。”
鱼禾一愣,惊讶的道:“是曹真、刘谋、申屠义他们?”
阴丽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有曹真和申屠义,不见刘谋。”
鱼禾若有所思的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南平亭,又为何会主动找上门。我记得平夷被朝廷攻破以后,他们就逃回了南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系。
哪怕我让四海镖行的人去找他们,他们也避而不见。”
阴丽华直言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听下面的人说,他们的状态不是很好。”
鱼禾思量了一下,“那就见一见吧。再怎么说,我在平夷郡讨生活的时候,他们也帮过我。你们兄妹,也是他们帮我引荐的。
你们兄妹如今飞黄腾达了,他们对你们也有引荐之恩啊。”
阴丽华听到这话,气的直翻白眼。
什么叫我们兄妹如今飞黄腾达了?
我们兄妹是给你打工的。
我们飞黄腾达了,那你岂不是已经上天了?
“让人带他们到别院内的正堂里候着。”
鱼禾吩咐了一声。
阴丽华立马下去吩咐。
没过多久以后,鱼禾就在别院内的正堂里见到了两位久违的故人。
“曹真!申屠义!参见大王!”
曹真和申屠义的状态确实不好,衣着倒还体面,可面色很苍白,看着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鱼禾笑着上前,扶起了准备下拜的曹真和申屠义,“我们是就识,不用如此客套。我也不是什么山大王,不需要别人给我下跪表示臣服。”
曹真和申屠义又惶恐又感激。
鱼禾请二人坐下,笑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南平亭,又从何处得知我在南平亭?”
刚刚坐下的曹真和申屠义听到这话,猛然起身。
曹真诚惶诚恐的道:“我们并非有意打听大王的行迹,而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申屠义急忙附和道:“对对对,此前种种,有什么愧对大王的地方,还望大王海涵。大王若是需要钱财,我们两家都可以出。”
鱼禾哭笑不得,摆摆手让两个人重新坐下,“我并没有问罪的意思。此前你们避而不见,也只是为了自保。
你们并没有出卖我,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仇怨。
你们也不需要在我面前诚惶诚恐。”
“是是是……”
曹真和申屠义急忙应着。
但他们的样子,依然诚惶诚恐的。
鱼禾心里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今时不比往日,今日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和曹真、申屠义平起平坐的一城之主了。
而是一个坐拥十数万兵马,两州半领地,上千万臣民的西南霸主。
即便是他不计较身份上的差距,愿意跟曹真和申屠义像以前一样相处,曹真和申屠义也不敢。
这也是为何帝王们总是喜欢称呼自己为孤家寡人的缘故。
因为曲高和寡,地位高到了无人敢比肩,无人敢平等应声的地步。
鱼禾不好在此事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