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叹了一口气,吩咐巴山道:“盯着他。”
巴山应允了一声,守在了疯狂大笑的高丘身边。
鱼禾出了军帐。
军帐外。
吕嵩躬身而立。
鱼禾背负双手,淡淡的吩咐,“派人给咱们的人传话,就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们到了以后别急着攻营。然后让你的人给营里的人传话,就说高丘败了,五千精锐尽丧于虎跳谷,敌人的追兵随后就到。让他们能逃的就逃,不愿意逃的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平夷讨一条活路。
如果愿意,就留下他们。
今夜四更天后,不愿意逃命,不愿意去平夷的,尽数驱赶到山里去。
能不能活着,就看天意了。
再挑十几个机灵的,给他们留足钱粮,等我们走后,他们就可以返回巴郡。
让他们告诉冯茂,告诉史熊。
我不会影响他们发财,更不会去巴蜀等地为祸,让他们以后别找我麻烦。
此次吞他们五千人就是一个教训。
下一次我会尽数坑杀。”
吕嵩听完鱼禾的命令,愣愣的看着鱼禾。
鱼禾疑问,“有问题?”
吕嵩犹豫再三,试探的道:“威胁一位州牧,一位将军,是不是有些狂妄?他们真要是较起真来,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鱼禾笑了,“狂妄吗?我怎么没觉得?”
吕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不狂妄?
威胁一个将军也就算了。
将军是朝廷的将军,迟早会班师回朝,问题不算太大。
可威胁一位州牧,一位执掌着一州近千万人生杀大权的州牧,你确定不是狂妄?
鱼禾通过吕嵩的反应,看出了吕嵩的心思,他笑着道:“你既然觉得狂妄,那应该是狂妄了。既然狂妄了,那不妨再狂妄一些,让回巴郡的人再告诉史熊一句话,让史熊别惹我,也别生出对付我的心思。不然我不介意将铁和粮食卖给滇人和句町人。
到时候百万滇人和句町人出西南,我看他怎么收场。”
吕嵩脸色瞬间苦成了一团,“主公,咱们既然已经占到了便宜,就别去惹史州牧了行不行?史州牧真的较起真,咱们讨不到好。”
鱼禾没好气的道:“怕什么,只要句町人和滇人不倒,史熊就奈何不了我们。他敢派遣上万人的兵马入平夷,句町人一定不会干看着。
句町大军一旦到了平夷,南郡、南阳郡、武陵郡等郡的郡大尹就慌了。
到时候荆州牧等人一定会集体上书弹劾史熊。
其他各州各郡的大吏们也不会闲着。
西南叛乱止步于西南是一回事,叛出西南又是另一回事。”
在新朝朝廷的官员们眼里,西南就是一个贫瘠的乱地,西南百族一直都是平了又叛,叛了又平。
只要战火不烧出西南,天下就是一片祥和。
烧出了西南,那可就是大乱子。
两者之间又本质的区别。
王莽如今雄心勃勃的在打造自己想要的盛世,朝野上下的官员们在一面粉饰太平,一面大肆捞钱。
有人破坏了王莽的美梦,破坏了官员们努力粉饰的太平,破坏了官员们捞钱,那他就是朝野上下的公敌。
一旦被朝野上下当成公敌,别说是州牧了,就是皇亲国戚也会倒霉。
冯英就是一个例子。
冯英明明是大新的忠臣,为了大新的地方安定,上下奔走。
可他的行为破坏了王莽的美梦,破坏了官员们努力粉饰的太平,也破坏了官员们捞钱。
所以被人告到了王莽面前,王莽问也没问,直接派人将冯英给拿了,罢官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