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借着平夷县被句町人占据的空挡,大钻律法的漏洞。
比如,墙氏发现的银矿,依照新朝律法,那就是国有的财产。
但是在平夷县被句町人占据以后,他们仗着自己跟句町人交好,族中又有不少青壮,所以果断无视了新朝的律法,将银矿据为己有。
县衙里的县尉,想借着句町人占据平夷县的空挡,从三家口中分一杯羹,却被三家给顶了回去。
如今双方正打的火热。
平夷县的县宰,是个外来户,在平夷县没有什么根基,上任的时候又没带多少心腹,如今已经被彻底架空,整日里在县衙里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如此说来,平夷县的一切,现在都由县尉掌控?那县尉平日里处事如何?”
鱼禾在跟客人们攀谈了许久以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原以为客人会像是之前一样,争先恐后的说话,却没料到,此话一出,食肆里陷入到了一阵沉默当中。
没人言语,每个人眼中都有不甘和怒火。
鱼禾见此,大致猜测出了平夷县县尉平日里处事恐怕极不公平。
正当鱼禾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就听到了食肆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食肆里的客人,听到了嘈杂的叫喊声以后,一个个面露怒容,却没有一个人言语。
许久以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客人对鱼禾哼声道:“你不是想知道县尉平日里处事如何吗?看看外面,你就知道了。”
鱼禾依照年长客人的指点,看向了食肆外,就看到了一群县卒,扛着两袋子打了许多补丁的布袋,口面跟着四个赤脚瘦弱的汉子。
县卒们扛着布袋,嘻嘻哈哈的走在街道上。
三个衣着破烂、赤着脚的汉子,跟在他们身后苦苦哀求。
三个汉子凑的太近了,县卒们会回过神,将他们一脚踹开。
三个汉子嘴里喊的是一种方言。
鱼禾即便是拥有前身的记忆,也有点听不懂。
还好食肆里有客人为鱼禾解释。
“咱们平夷县县尉的官威可不小,做买卖更是高招不断。句町人占据了平夷县以后,并没有在平夷县大肆屠戮,而是下令让平夷县每一岁上交一万匹布。
咱们这位县尉,瞅准了这个空子,强夺了两家布坊,又派人去山林里抓捕了不少孤苦无依的女子,关在布坊里帮他织布。
布织好了,就拿到衙门换成钱,再用钱从衙门的粮库拿出粮食,再将粮食贩卖给百姓。
随后在以收税的名义,将粮食收回去……”
“狗屁做生意,他懂什么买卖,分明是在巧取豪夺!”
“慎言,小心被抓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