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包子,刚好赶上最后一趟渡船。因为河宽二十余里,对岸的渡口还在下游百余里处,需要沿河行驶一段时间,所以这艘渡船颇大,可以容纳百十人不成问题,此时船上已经挂起灯笼,灯火映照在粼粼河水上,别是一番风景。
胡良先一步上船去了,剩下李玄都和小丫头一边说话,一边不紧不慢地朝渡船走去,就在快要登船的时候,李玄都忽然按住小丫头的肩膀,小丫头一惊,抬头看到三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目光中的龌龊意味让人作呕。
小丫头皱起眉头,怒目相视。
几名猥琐汉子浑不在意,为首的那个精瘦汉子更是做出一个极为隐晦的下流动作。
虽说小丫头现在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太平公主”,但是看到这个动作之后,还是被气得胸口高低起伏,只是她从小被约束惯了,就算现在已经踏足御气境,第一反应也不是去教训这些人,而是兀自生闷气。
李玄都见到这一幕,故意不说话,看看她打算如何应对。
毕竟她不可能永远都被李玄都庇护在羽翼之下,终有一日,她要独自行走江湖,与其日后行走江湖时栽跟头,倒不如让她从现在就学着如何自立。
李玄都故意向后退出几步。
可恰恰就是这一步,落在这几个汉子的眼中,那便成了胆小怕事。也许因为发现小姑娘身旁的年轻男子竟是个软柿子,原本还有几分顾忌的精瘦汉子顿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对身旁的两个同伙用了一个眼色之后,竟是朝着两人围了上来。
周淑宁有些惊慌地回头看了眼李玄都。
可李玄都只是背负双手,一动不动。
现在他就站在周淑宁的身后,周淑宁在心底里也必然清楚,如果真有危险,他是会出手相救的,可如果在这种情形下,她都不敢出手,待到以后他不在她的身后时,她又当如何自处?
周淑宁见李玄都无动于衷,又回过头去,看到那猥琐汉子竟是伸出手来,欲行不轨。
她一咬牙,体内气机猛然运转,然后下意识地用出李玄都教给她的璇玑指。
这汉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敢反抗,而且还身怀璇玑指这等武学,不防之下,被一指点中胸口,怪叫一声,便向后倒去。
他的两个同伴被吓了一跳,赶忙去扶,结果发现小姑娘的指力不深,只是岔了口气,并无大碍。
扶起那精瘦汉子之后,三人恼羞成怒,再度围上来,便要给这个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小丫头摄于三人的威势,向后倒退几步,刚好撞在李玄都的身上。
汉子止住脚步,眼神阴沉晦暗,脸上倒是笑眯眯,双臂环胸道:“喂喂,出手伤人,这可就不讲究了啊。”
一直未曾说话的李玄都终于开口道:“在下李白月,这是家妹李妮,家妹顽劣,冲撞了阁下,是我们不对,在下代家妹给各位赔不是了。”
世间有句俗语,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有句俗语,得寸进尺。
李玄都越是退让,这些人便越是嚣张,得了一寸还要三尺,其中一个龅牙汉子哈哈笑道:“冲撞了我们兄弟,一句赔不是就算完了?”
李玄都问道:“我已经道歉了,你们还要怎样?”
这汉子笑眯眯道:“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官府做什么?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要不跪下来从我的裤裆底下钻过去,或是拿出一百两银子,这个事情就不算完。”
李玄都的脸上顿时露出恰到其分的“敢怒不敢言”神情。
为首的汉子摆了摆手,颇有些江湖大佬示意门下弟子不要轻举妄动的气派,“谈钱就俗了,咱们兄弟行走江湖,不差银钱,再者说了,我们兄弟几人向来与人为善,今日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不过既然你说了要赔不是,我也不为难你,你让开,我要让你妹子亲口给我赔个不是。”
他刻意咬重了一个“口”字,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猥琐不堪。
李玄都脸上的笑意微冷,“要让我妹子亲口赔个不是?”
在他身旁的一个汉子怪笑着说道:“对,这你妹子虽说年纪不大,但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之后,估摸着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