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莹冬说的话后,正在屋里坐着的柳姨娘和方嬷嬷是彻底坐不住了,好端端的怎得将军府来人了,自从她们挑唆着夏洛笙同外祖家不再联系之后,那老头可谓是伤透了心,再也不说要来接自己外孙女回将军府的话了,怎么这会儿子突然来人了。
柳姨娘和方嬷嬷互相瞧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只是眼下她们还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将军府确实是夏洛笙的外祖家,便是开口要把夏洛笙接回去小住几日也是应该的,可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来替夏洛笙讨要嫁妆给人撑腰的?
她俩想得没错,顾老将军虽是此刻闲赋在家,消息却是极为灵通的,一听说自己外孙女在丞相府受了委屈,当即便把桌子拍了个震天响,原本他便因为自己女儿在丞相府失了命看不惯夏恒彦,此刻知道夏恒彦还纵容着柳氏母女霸占着女儿留给外孙女的嫁妆,更是差些提着刀杀到丞相府,还是老管家一夜没合眼才把人给劝了下来。
细想之后,打听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顾老将军当即让管家选了几个人手送到了丞相府。
夏洛笙脚下像是踩着风一般快步朝着主院走去,莹冬在她身后几乎追不上,连连喊着“小姐当心腿,小姐伤还没好”也没喊住人,夏洛笙像是听不见似的只管拎着裙摆小跑而去。
到了主院没想到先是碰上了夏恒彦,怒气还未消的夏恒彦看见夏洛笙冷脸道:“不是让你禁闭十日”
可谁知话还没说完,身后就想起了略带沙哑的一声:“小小姐。”
夏恒彦话被人打断十分不快,扭过头去发现是一名老妇人,刚想开口斥责,就看着一道水蓝色身影从自己面前掠过,扑到了那位老妇人怀中,声音还带着哭腔:“贺妈妈。”
那位老妇人原本还笑呵呵的,可一瞧见夏洛笙这样当即便绷不住了,抖着手摸了摸夏洛笙的头:“我的小小姐。”
夏洛笙没想到会是贺妈妈到了这里。
这是她娘亲的奶妈,只是听人说在娘亲生产前夕贺妈妈却说有事突然回老家了,当时还有人说贺妈妈狼心狗肺,说是自家小姐生孩子都不管,更有人后来把这话说到自己耳边,说若不是贺妈妈回了老家,可能自己娘亲都不会死,就因为这样,前几年有次贺妈妈来看自己时,自己没有出门去见她,据说贺妈妈被柳姨娘身边的人骂了一顿之后便回去了。
上辈子她同外祖家的关系并不好,贺妈妈再来找自己时自己向来都装作看不见人,久而久之贺妈妈伤了心,最后被自己儿子接回老家养老自己便再也没见过人。
如今再看到贺妈妈,夏洛笙实在是难掩激动之情,贺妈妈是顾家的家生子,更是从小看着娘亲长大的,怎么会不顾自己娘亲即将要生产便独自回老家,这其中定有猫腻,她要寻个机会问清楚才行。
眼看着夏洛笙对将军府来的人这么热络,夏恒彦自然是不高兴的,咳嗽了一声叫想要说话的夏洛笙和贺妈妈注意到自己,然后问道:“不知岳父大人此次派人过来,是为何事?”
虽说是顾月柔没了,可毕竟留了个女儿在这里,夏恒彦对将军府还是有几分忌惮,称呼起来还是用的岳父大人。
可谁知贺妈妈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当即冷着脸说道:“老奴为何而来想必夏丞相也该清楚,顾老将军听闻我们小小姐受了委屈,便叫老奴给小小姐送来几个人。”
贺妈妈说话可谓是一点儿都不给夏恒彦面子,将人呛得把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吐出一句:“这事已有解决”
“哦?”贺妈妈接着说道:“敢问丞相大人是怎么解决的?也好叫老奴回去给老将军说道说道。”
“自然是把大小姐的嫁妆都还回去了。”
夏恒彦被贺妈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了柳姨娘的声音,当下算是缓和了一些脸色,撇了撇嘴道:“顾老将军这是不相信小婿了?笙儿,快告诉贺妈妈你的嫁妆眼下在何处?”
说话的功夫柳姨娘也走到了夏恒彦身边,看着夏洛笙身边的那位老嬷嬷有些眼熟,听到贺字之后和身边的方嬷嬷一对眼才是想起来这位是谁,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个老不死的怎得又来了?而且怎么瞧着夏洛笙还跟人十分亲昵的样子?
夏洛笙也没看柳姨娘一眼,低眉顺眼地答道:“方才姨娘已经把嫁妆单子给了女儿,说是嫁妆都放到女儿院子地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