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稍微有了些眉目,夏洛笙虽说是能放下心来,却也不敢耽误,只是嘱咐着彩儿多注意着青兰那里的动静,待人走后又细细琢磨起接下来该怎么做。
却是没看到自己窗外,一道身影徘徊来徘徊去略显迟疑,最终还是没进屋来,转身不知走到了哪里。
入了夜外头风大,青兰捧在手里的热茶早已凉透,却因着小姐和彩儿说话时不喜旁人在,她便没有进去。
可前段日子的时候,分明小姐做什么都不避讳自己的,怎得如今像是跟自己生疏了一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彩儿出现的时候?
很快青兰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她对彩儿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并没有讨厌的意思,甚至于对于夏洛笙能有再有个贴心的人感到高兴,可再怎么说,心中终究是有一些不自在的。
毕竟她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还未曾受过小姐的这般冷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兰回了自己屋子还是没想明白。
可小姐对自己的关心未曾少过,单是那玉肌膏,都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才能用上的,自家小姐为了她这个丫鬟受伤的疤,没断过的给自己送,这情谊自是做不得假的。
想来想去也只是叫自己心烦,恍惚间青兰瞧着自己面前忽地暗了下来,在一抬头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禁不住的“啊”了一声。
“青兰姐姐,吓到你啦。”面前的小丫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伸出手在青兰面前晃了晃:“青兰姐姐?”
“冬雪!”
冬雪最近同自己走得近,闲下来的时候这丫头喜欢来找自己玩,日子久了原本顽皮的性子也显露出来,时不时地就喜欢逗逗自己。
“青兰姐姐,怎得瞧青兰姐姐最近悠闲的紧,大小姐果真是个仁慈的主子。”
这话被人说得俏皮像是一句感慨,可青兰听在耳朵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只是强撑着笑意回了一句:“大小姐素来仁慈,只是我最近手伤未好罢了。”
冬雪像是没注意到人的不自在,继而自顾自地说道:“最近院里都在说莹冬姐姐好福气,手脚勤快又得了小姐喜欢,怕是日后小姐要提拔她呢,不过我看莹冬姐姐倒是没有青兰姐姐好看!”
三言两语间又提到了莹冬,前有彩儿,最近又多了莹冬,青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搅和了一通,不愿再同人说起这个,于是开口将话头挑向了别处。
青兰瞧着冬雪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不是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都瞒不过青兰姐姐。”说到这里冬雪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娇羞,小心翼翼地将东西从自己怀里拿了出来。
是一对儿耳珰。
同上回的那支银簪子式样倒是相近,耳珰上各垂着三滴水滴样的坠子,清透明亮,小巧可爱,就连自己看了也喜欢。
可冬雪始终没说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想起自己上次的猜测,青兰心中一沉,她看着小丫头明显春心萌动的样子不知该不该劝一劝人。
上次她没说什么是以为冬雪这丫头知道轻重,被人发现私通那是要被打板子的,可眼下看来,冬雪分明是陷进去了。
“冬雪。”青兰没把那对耳珰还给冬雪,握在手里对人语重心长道:“你也是知道的,这府里规矩多,稍不留神会被人抓住把柄,若是那人真对你有意,大可去禀了老爷过个明面,这般私下实在不妥。”
青兰还是顾及着小丫头的脸面,没把那几个字说出来,只是瞧着冬雪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心中又有些不忍。
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说这些话,她总觉得自己像是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似的。
只瞧冬雪攥着衣角,半晌才抬头小声叫了自己一声:“青兰姐姐”
“冬雪,哎,冬雪”
青兰原本准备再说些话安慰这个小丫头两句,谁知一抬头冬雪却是跑走了,任凭青兰怎么叫都没回头,连那对儿耳珰都忘了拿。
还担心是自己话说得太过了,青兰想着叫这丫头仔细想一想许是能想明白,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