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霜跑得跌跌撞撞,却是一头扎进夏恒彦的怀中,紧拽着人的袖子不再撒手:“爹爹,爹爹,霜儿真的知错了。”
说罢一只手朝后勾了勾指头,一旁的绿珠适时把那叠佛经送了过去。
“爹爹,这几日女儿静心抄写了这些佛经,也跟嬷嬷好好学了规矩,霜儿真的知错了,爹爹别再生霜儿的气了。”
夏恒彦也是纠结很多时日了,一方面觉得夏洛笙是枚好棋子,对这个女儿他确实有所亏欠,不得不做个样子给夏洛霜母女一些惩罚,可另一方面,扶青又是跟了他许多年,甚至为了他甘愿为妾。
两人这么多年只得夏洛霜一个女儿,他千娇万宠着长大,又一直不好给扶青个正式的名分,霜儿这么多年也只能是个庶女,他便多给了这个女儿几分宠爱,是以这几日惩罚夏洛霜,他也十分不忍。
原本这几日便想着去看望那母女二人,这会儿正好夏洛霜给了他一个台阶,夏恒彦自然是接了下来。
“爹爹真的不喜欢霜儿了吗?”
再一瞧夏洛霜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小脸都消瘦了不少,夏恒彦更是心软了三分:“霜儿说得什么话,爹爹最疼的便是霜儿了。”
“霜儿知错了,爹爹,以后女儿一定对姐姐好,女儿那时只是心里着急,才做了错事。”说罢夏洛霜伸手擦泪,不经意间衣袖划下一截,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红肿的印子。
“霜儿”夏恒彦正要说什么,看见夏洛霜腕子上的伤痕后忙变了脸色,满是关切的问道:“霜儿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洛霜忙放下手,遮遮掩掩道:“女儿无事”
夏恒彦更是心急,见夏洛霜这般又指着绿珠问道:“说,你们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绿珠忙跪下,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夏洛霜,见夏洛霜冲自己轻轻摇了摇头,便是低头一句话也没说。
这一幕都被夏恒彦看在眼里,冲口而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老爷”绿珠再一抬头上,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模样瞧着甚是悲切:“小姐这几日跟着嬷嬷学规矩,小姐原是老爷教导的,又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规矩怎么也不会差,可那嬷嬷处处挑刺,处处找机会打骂小姐。”
“奴婢早就告诉小姐要和老爷说,可小姐说,这是老爷让的,自己需得好好学,不让奴婢说出来。”
“可小姐真的吃了好多苦啊。”
夏洛霜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夏恒彦看向她时,拿帕子轻轻遮住了脸,肩膀抖了抖,似是真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叫夏恒彦直接气红了一张脸:“岂有此理,这般奴才就该赶出府去,柳氏呢,怎么竟是找了这样的奴才进府。”
见夏恒彦提起自己娘,夏洛霜更是一声呜呼哭了出来,拽着夏恒彦的袖子哭喊道:“爹爹,娘已经病了好几日了,霜儿不知娘犯了什么错,但是求爹爹去看看娘吧。”
听到夏洛霜说柳姨娘病了,夏恒彦当即抬脚就要走:“怎么回事!病了没请大夫?怎么竟是瞒了这么久!”
全然不提这几日他全宿在了如意院,丝毫没去玲珑院打听过。
夏洛霜跟着人一路哭哭啼啼的,仔细瞧来,那帕子上却是干净的紧,脸上画上的乌青早被擦了个干净。
可夏恒彦已是无暇顾及于此,脚步匆忙地赶到了玲珑院,看见一群丫鬟进进出出的更是急得小跑进屋里。
“这是怎么回事!”
进了屋夏恒彦闻着浓重的药味儿便紧皱起眉头,柳姨娘身边的方嬷嬷端着碗深褐色的药汁,再一瞧地上还跪了一片丫鬟,床榻上柳姨娘只伸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来。
“扶青,扶青。”夏恒彦刚要走过去握住柳姨娘的手,却是被方嬷嬷拦住了。
“老爷且慢。”
记着去看柳姨娘的夏恒彦自是不满,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发生了什么事?扶青怎么样了!”
“老爷,是老爷来看扶青了吗?”床榻上忽地发出一声轻叹,又似是梦吟:“是老爷来了吗?”
听到这样一声,夏恒彦哪还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