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羽帮夏纱沫推着自行车,和夏纱沫说着自己以前练钢琴的事情。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辉和路,这条夹杂在两个学校之间的街巷,仿佛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梧桐疏影投在红墙黑瓦上的全是岁月斑驳的沧桑。林立在两侧的咖啡馆和酒吧散落其间,在游人与顾客的交谈中,历史光影与现世浮生交融在一起。
见夏纱沫满眼惊奇,程晓羽问道:“你还是第一次来这边?”
“嗯。有听说过这边,但从来没有来过。”夏纱沫像是说悄悄话般的轻声说,“我妈妈不准我去酒吧。”
“没关系。我们这不算去酒吧,去的是餐吧。”程晓羽眨了眨眼睛,“‘灯火森林’,你听这名字也不是那种俗里俗气的酒吧对不对?”
夏纱沫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
“快到了,”程晓羽说,“就在那间酒吧的转角。”
“哦。”
程晓羽加快了脚步,带着夏纱沫走过了那幢名叫“I Healer”的洋房酒吧,这里下午就是咖啡厅提供下午茶,轻柔的爵士乐在响,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这里享受阳光和餐点。夏纱沫低着头也不好意思看,紧紧的跟着程晓羽转进了巷子。
不远处“灯火森林”的招牌在一堆廉价绿植边,屋檐上还吊着一些爬墙虎。
“就是这里。”程晓羽将夏纱沫的单车停在招牌旁边,把锁锁上,将钥匙递给夏纱沫,提起挂在龙头上的吉他,“我们进去。”
夏纱沫将钥匙放进书包,她有些紧张的靠向了程晓羽,紧挨着程晓羽的肩膀,并肩走进了酒吧。
程晓羽口鼻之间全是淡淡茉莉花香气,他不经意的扭头,发现夏纱沫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少女夏天的气息沁人心脾。
酒吧里没有开灯,光线从刷着蓝漆的木头栅栏窗户透了进来,在磨损严重的木地板上投下了明暗交替的光影。带着耳钉的长发男正在酒吧里擦桌子,听到脚步声,长发耳钉男头也没有抬,很是慵懒的说道:“抱歉,我们现在还没有营业。”
“我是来找陈浩然的。”程晓羽说。
长发耳钉男听到程晓羽说话,才抬起头看向了两人,有些吃惊的说:“又是你?”
程晓羽笑了笑说:“嗯,我昨天来过。”他看到长发耳钉男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夏纱沫,立刻就感觉到身侧的夏纱沫垂下了头,然后靠他靠的更近了,甚至程晓羽都能感觉到夏纱沫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热气。
长发耳钉男看了眼程晓羽手中的“lakewood”琴袋,笑了笑说道:“陈浩然正在地下室练鼓,要我去喊他吗?”
程晓羽回答道:“我们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
长发耳钉男点头说:“我给你们拿可乐。”
“不,不用这么麻烦。”程晓羽摆了摆手,向地下室的方向走,他回头对长发耳钉男笑道,“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被赶走。”
长发耳钉男笑了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程晓羽带着夏纱沫走过了吧台,又走过了厨房,鼓声渐渐浮现,他们跟着鼓声走到了酒吧角落的地下室入口。灯光昏暗,长而狭窄的楼梯两侧全是涂鸦,底下传来节奏如浪潮般汹涌的鼓声。程晓羽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因为陈浩然就是按照他说的方式打的那段曲子。
“这是陈浩然在打鼓。”程晓羽开心的说,“我们下去。”
“哦”夏纱沫张望着回答。
程晓羽提着吉他先下了楼梯,夏纱沫马上就跟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楼梯太过阴森的缘故,还是这些黑暗风格的朋克涂鸦的缘故,夏纱沫竟抓了一下程晓羽的衣袖。
“怎么了?”程晓羽回头对紧张兮兮的夏纱沫轻声问。
夏纱沫局促不安的说:“我...我有点害怕.....”
程晓羽微笑,“没关系。”他将吉他提了起来,“你抓着我的琴袋,我保护你。”
夏纱沫红着脸点头,伸手抓住了琴袋的边缘,两个人继续向下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亮着白光的地下室,鼓声也震耳欲聋起来。
程晓羽回头看了眼夏纱沫,将吉他竖在了墙边,拉着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