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嬴政乃是天生的帝王,年幼便为质赵国,到如今已是这天下间最强大国家的君王了,一路走来,其早已积累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底蕴,正如那潜龙在渊,只待风云卷起,威压众生。
其多年前便开始谋划着一切,就算没有白泽帮助,其也会在岁月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尽情书写自己的辉煌人生,如今有了白泽的鼎力相助倒使得他能够更加放开手脚,且不少事情的进展都快了许多。
嬴政的身份注定他背负着一个国家的未来,王是一个代表着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财富的词语。它代表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
一个雄才大略的君王会带领一个国家蒸蒸日上,反之,一个君王若是碌碌无为,则国家必将衰败,而眼前的嬴政能称为千古一帝可非浪得虚名。
身在帝王家,也注定了他的性格秉性,他生性多疑,充满的矛盾性,那普通人享有的亲情于他而言好似虚梦一般。
而能令他信任的人可谓屈指可数,文信侯吕不韦、太后赵姬,一人为秦立下不世之功,甚至封为文信侯,更是被其称为仲父;而另一人更是在赵国是他唯一依靠的亲生母亲的人,然这两人如今也走上了嬴政的对立面。
自此信任对他也变成了奢侈,但也正是如此经历铸就了嬴政的帝王秉性,自磨难中铸就己身。继而浴火重生,成就那令为之世人仰望叹服的傲世帝王。
后院中,倒是颇为冷清,两人依旧言语着。
此刻,嬴政盯着眼前年龄比他还小几岁的白泽,却是有些平静道:“你每次遇事都是那么平静,显得一切了然与胸一般,真不知姑父、姑母是如何教导你的?”
闻言,白泽却是颇为错愕,随即却是笑道:“你身在那个位置,自是无法体会,你肩上扛着的是整个秦国,甚至是整个天下,你自是不可能像我这般。至于我,或许是天资聪颖又有上天眷顾吧!”
“上天眷顾!”嬴政眼眸一凝,但也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白泽。
上天眷顾,这看似是敷衍之语,但在嬴政眼中却并不是这样,他冥冥之中好似知道些什么,却又好像又不知道似的。
“泽弟,你究竟如何看这文信侯所行律法?而今秦国上将军与军中下一代执旗人皆是反对此事,我也是犹豫不决。”嬴政眼神慎重,显得是有些举棋不定。
“作为秦军将领,我也得为我麾下的将士考虑。此事持续下去固然利于蓄养六国人口,但却是牺牲秦军将士之利益。”白泽叹了一声,他也是有些焦头烂额,此事其中利弊两人皆是明白,但其所起的连锁反应究竟如何两人都不敢保证。
如今虎贲军之人全部都有爵位,或低或高,最低者也是上造,最高者便是他的公大夫爵位,虽不高,但也是众人在血与火中拼出来的,然行义兵之法,则麾下之人爵位难得寸进。
如此一来,秦国近百年来积累起的底蕴虽不至于毁于一旦,但却必然遭受损失,嬴政得把握其中得失。
一时间,两人无言,此刻俩人皆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此事的利弊、取舍;嬴政作为秦王思考着其对于秦国的全局影响,白泽作为秦军中层将领思考着其对于麾下将领及其余士卒的影响。
偶尔微风拂过,还带着些热浪,如今的新郑确实是有些燥热,令人颇为烦躁。
“我支持行义兵之法,此与于六国一统大有裨益。”白泽语气坚决。
“可行。”同时也响起嬴政简洁有力的话语。
沉默了许久的两人终于是给出了结果。
双方闻言更是相视一笑,两人结果一致,倒是未有分歧。
若按如今秦军斩首记功规矩行事,届时一统六国阻力恐怕如那山岳一般,大屠杀加剧了六国对秦国的恐惧,六国与攻伐,每次皆是死伤惨重,如今秦国被其余六国视为恶鬼一般,若真到了统一之战恐怕六国会拼命抵抗。
文信侯提出此举恐怕也是为秦国扫灭六国减少些阻力,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虎狼秦军化为仁义之师必然有利于减小大一统的巨大阻力。
仁义二字看似寥寥数笔,但其却不亚于百万雄师,有时候笔锋之利远甚与兵锋之利。
正所谓,人言可谓,语言并不杀人,但却并不妨碍它成为一门武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