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尚需从太上皇归朝之时起……”
“当时,本侯受命前往宣府陪同太上皇致祭土木阵亡将士,归京后便卧病在床,不久之后,本侯便得侄儿杨信家信,信中提及,宁远侯在宣府拜访臣侄,言兵部尚书于谦巡边,乃为暗查军屯,不可不防,言辞之间颇有联合之意。”
“彼时,我那侄儿不知详情,只得虚与委蛇,模糊应对,同时递送家信入京,本侯接信后,虽不知于少保身负何事,但情知事关重大,便回信杨信,当恪尽职守,忠心守备,于少保既奉圣命,无论所查为何,皆当尽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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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子刚刚,让杨洪简明扼要的明。
但是,真的开了口,这位昌平侯却显然没有三言两语便完的打算,一下子就攀扯到了太上皇还在宣府的时候。
不过,有了天子刚刚训斥任礼的话,其他的人,无论文武,就算心有不满,此刻也都得憋着。
要知道,天子固然宽仁,可并非泥塑菩萨。
刚刚的时候,天子没开口,放肆些也就罢了,如今天子既然有言在先,谁再敢继续打断杨洪,就是自己找死了。
刚刚那两句警告,可不仅仅的是任礼!
何况,在场的朝臣当中,真正想要打断杨洪的,无非也就是想保任礼的人。
更多的人,巴不得杨洪的越详细越好。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杨洪继续开口,道。
“当时,本侯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打算待宁远侯和于少保回京之后,再过府拜访,一问详情。”
“但是,没过多久,本侯便接到了第二封家信,正是这封家信,让老夫心中惶惶,日夜焦虑,辗转难眠,病势愈发沉重,连朝都上不得。”
这话成功的勾起了在场大臣的好奇心。
要知道,杨洪少年为将,一生辗转边境,大大小小的仗打过无数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如今,一封家信,却能让他焦虑不安,以致于缠绵病榻,连府门都出不得。
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当然,好奇的大多数是文臣,勋贵武臣这边,更多的则是不安。
尤其是焦敬!
事实上,在场的这么多人当中,想要保任礼的,恐怕也就只有焦敬了。
他的确不赞成任礼如此冒失的在廷议上和文臣对垒,也的确暗中做了准备,见势不妙就尽量保存力量。
所以,任礼一开始站出来反对整饬军屯的时候,他和张輗等人心照不宣的按下了其他的勋臣,想要看看朝堂上的局势,也给任礼一个教训。
但,也仅是让任礼碰个钉子而已,焦敬从未想过,要真的将任礼怎么样。
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事情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却明显死死盯着杨洪的任礼,焦敬忽然便想起,他们在廷议之前,最后一次在宁远侯府的那次聚会。
那个时候,他问任礼,明明可以徐徐图之,为何非要在廷议上如此激进。
当时,任礼给他的回答是,不能继续再被人今日进一尺,明日进一寸,否则到了最后想反抗时,必已无反抗之力。
话的有道理,但是,焦敬当时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只不过,碍于当时的局势,不好再继续追问。
现在想来,他的感觉没错!
任礼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要阻止廷议。
目光越过丹墀,落在被风吹动宽袍的杨洪身上,焦敬知道,他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事已至此,杨洪倒也没有卖关子,冷冷的望向任礼,声音低沉但清晰道。
“这封家信当中,杨信提到,他按照本侯的嘱咐,在于少保抵达宣府之后,邀请其到副总兵府暂住,并竭力配合于少保的一应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