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的儿子典满如今是虎贲军的少校,今日在朱雀门当值,一直到下午八点后才换班,没有参加宴会,因此早早回来。
“父亲,你喝醉了。”
见到父亲喝多了酒,典满连忙过来搀扶父亲,并且吩咐仆从去准备热水。
典韦兴高采烈道:“吾儿,今日比赛看了没?”
“父亲,您忘了,孩儿今日当班。”
典满把典韦扶到座椅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典韦将奖杯放在桌案上,一拍脑门道:“瞧为父这脑子,哈哈哈哈,咱们球队又胜了。”
典满笑道:“家中都已经摆了那么多奖杯了,球队胜了不是理所当然吗?”
“文远虽然厉害,不过跟为父比还是差得远了。”
典韦乐呵呵地站起来,摇摇晃晃道:“今日就不洗漱了,为父有些头晕,就直接回房睡下。”
典满就搀着他道:“孩儿扶您。”
父子俩便往后院走去。
回到房间,典韦脱下身上的将军服,露出一身腱子肉。
但令人感觉到恐怖的是,那身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数十条,如蜈蚣一般的伤口。
当年从陈留跟着陈暮加入刘备集团之后,典韦经历过的战争无法计算。
仅黄巾之乱,就血战不下二十次,乱军当中杀伐无数。
这些伤疤,便是赫赫战功的无数勋章。
典韦今日拿下了总冠军,又代表大汉阅兵走在了最前面,无数荣誉加身,已是心满意足,在宴会上喝得酩酊大醉,很快躺下。
典满为父亲盖好被子,等了一会儿父亲打起了响声如雷的鼾,这才吹灭了蜡烛,放心离开。
夜幕渐深,整座洛阳城都陷入了一片宁静。
典韦躺在床上,不知过去了多久,鼾声不知不觉,已经渐渐消失,就连沉重的呼吸声,也变得轻了许多,一直到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窗外。
流星坠落。
屋内,气息渐散。
唯独没有消散的,是典韦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仿佛在睡梦中,他还在想着今日的喜悦。
大汉章武十七年十月二日。
汉前将军,从一品上柱国,从一品光禄大夫,关内侯,成武侯,上将军典韦,因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早年旧伤复发,于睡梦当中溘然长逝,享年六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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