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样他就绝对不能跟党人撕破脸皮。
就好像朱元璋出身于白莲教以及红巾军,在成就大业之前,得依靠白莲教和红巾军,不能和他们翻脸是一个道理。
所以袁绍一边是想要自己的绝对权力,将党人排除在权力之外,又不想彻底把党人打死,让自己在士林的威望和名气一落千丈,成为被人人喊打的白眼狼。
因此他的选择就是把党人束之高阁,以没有实权的三公九卿将他们养起来。但如果他们想要辞官离开冀州,却就是不答应,相当于变相的软禁,冀州上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现在刘惠看到荀和这般沧桑的模样,亦是心中充满了同情。只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即便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荀和深邃的目光看向颍川方向,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片刻后,苦笑道:“让子惠见笑了。”
“荀公节哀。”
刘惠只好应了一句。
荀和摇摇头道:“老夫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不能看得开的呢?只是想起当初党锢之祸时,我与亡妻四散奔逃,聚少离多,解除党锢之后,在一起的日子又稀疏得很,连她死的时候都不在她身边,我就对她心中充满了愧疚,老夫这辈子,或许只有死的时候,才能回颍川吧。”
“荀公是想回去吗?”
刘惠终于忍不住询问。
荀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子惠,我们相识,也有十余年了吧。”
“嗯,十四年了。”
刘惠回答。
王芬从中平二年做冀州刺史开始,就征辟他为别驾从事,那时荀和就来过冀州探望过王芬,当时只是数面之交,一直到后来董卓之乱后,荀和来冀州投奔王芬,他们才算长时间打交道。
荀和目光近乎哀求地看着他说道:“子惠是文祖公故吏,我是文祖公老交识,看在文祖公的面上,我只希望我能够在死之前,回我亡妻的坟前看看,行吗?”
刘惠苦涩道:“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荀公是知道的,袁公那边.......”
荀和皱眉道:“袁绍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文祖公开创党人大业,乃是为了匡扶汉室,如今伯安公在洛阳继承大统,刘陔被废,袁本初若是忠诚于汉室,早该回头才是,你难道真就觉得他是什么赤胆忠臣不成?还要为他效死命!”
这句话在冀州,就已经属于大逆不道。此次荀和能出来,还是以探亲访友的名义,在某些事情上,袁绍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但这句话如果袁绍听到,恐怕对荀和的禁锢就得更深一步,以后连府门都出不去了。
刘惠被他说得一愣,片刻后表情就更加苦涩,摇摇头,叹息道:“我亦何尝不知道袁公心中所想,只是我毕竟是文祖公故吏,而袁公又是文祖公钦定的冀州牧,若非特殊原因,我恐怕.......”
历史上记载刘惠这个人还是比较刚正的,但审配和逢纪也为人刚正。刚正不代表他们就一定要心系汉室,匡扶汉室江山。他们作为士人,也有自己心目当中的主人。
显然袁绍就是审配逢纪心目当中的盖世明君。
事实上刘惠之所以一直跟着袁绍,也是因为汉朝二元君主观,刘惠是王芬征辟,所以他属于王芬的门生故吏,对朝廷和天子就没有那么忠诚。
袁绍是王芬钦点的冀州继承人,合法地继承了王芬的冀州牧位置,自然也就合法地继承了王芬留给他的财产。
作为王芬的门生故吏,刘惠自然也在被继承的产业当中,有了这样一层中间关系,他在同情党人与跟着袁绍之间,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后者。
听到刘惠的话,荀和苍老的面容露出失望的神色,悲伤的目光望向南方,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一辈子,确实也只能老死在这冀州了,我还是期盼着朝廷大军,早日收复冀州吧。”
刘惠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当他看到荀和颤颤巍巍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说道:“荀公,我虽然不能帮你做什么,但如果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帮你。”
荀和惨笑道:“你能帮我什么,你什么都帮不了。不过你如果真愿意帮忙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