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东武城的高顺,以及夏津那边的张飞,依旧还在赶来的路上,面对陈暮的自信,众人不解。
唯有侯栩和太史慈这两个兼职军情司职务的人接触到情报,却是相视一笑。
陈暮解释道:“袁绍初接任冀州,冀州内部派系盘根错节,形势极为复杂。虽然此时有我们青州幽州外敌在,可要想在短时间内统筹所有力量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他平衡了各方势力之前,才能抽出手管那张郃。”
“不错。”
侯栩也点点头说道:“现在袁绍的主要精力是面对北面的二位使君,南面和东面除非危及到他魏郡的地步,不然绝不会管。主要也是没那精力管,光一个吕布,就够他头疼的。”
王芬确实给袁绍留下了一批庞大的遗产不假,可也留下了一批很大的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冀州派系之争,新旧势力的更迭,乃至于吕布这个义子该怎么办?
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袁绍要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别还是在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就只能暂时先妥协,慢慢再处理。
毕竟现在冀州目前的主要矛盾也在于新老势力的交替,袁绍本身是党人出身,那么他自己就打上了老旧那一派党人的印记。
可麾下却有大批新的依附者,像许攸审配辛评郭图逢纪等,还有颜良文丑等,他们要想上位,老一批的旧派就得让出位置,新兴贵族和旧势力的明暗交锋,就是袁绍目前最头疼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个听调不听宣的吕布。吕布虽然听从了王芬临终前的调令,兵进荡阴,与河内郡的关羽部遥遥对峙,但跟历史上一样,袁绍根本就不信任吕布,吕布也没有效忠袁绍的意思,导致二人的关系目前有些紧张。
不过总体来说,虽然小问题不断,可在青州幽州联军步步紧逼之下,内部矛盾暂时并没有爆发,毕竟大家也都知道,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内斗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所以袁绍控制住场面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些内部矛盾的调节也需要时间。因此除了往北面的平恩方向增兵,继续与刘备公孙瓒的联军对峙以外,要想他抽出身来管孤悬在外的张郃,确实没有这份精力。
在分析了袁绍目前暂时没有空管张郃之后,陈暮就继续道:“冀州现在就像是一头老虎,底子太厚,实力太强大。而我们青州与幽州虽然不弱,可跟冀州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我们此战的目的,就是要削弱冀州。”
“不能击败吗?”
太史慈问道。
陈暮摇摇头:“太难,有史记载以来,诸多以弱胜强之战,皆有特定条件,除非袁绍自己出现什么大问题,被我们找到机会,不然的话,正面对垒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更大。”
“是啊,别看我们现在兵进冀州,可冀州如今兵力收缩在魏郡,像是一个乌龟壳一样难以攻进去,恐怕此战也是旷日持久的战争。”
张辽看问题看得比太史慈稍微仔细一点,冀州兵力本来就比幽州青州联军多,现在收缩在一起,更加难以攻破。
如果以上帝视角看的话,就会发现在魏郡的东面和北面,几乎密密麻麻都是冀州的兵马,少则上万,多则数万,加在一起构成了庞大的冀州军团,若不是现在冀州还处于刚刚换主的短暂混乱时期,联军根本攻不到魏郡来。
“嗯。”
陈暮继续说道:“我就知道那曹操是靠不住的人,张郃不过留下一些人马断后,他就能以此为借口不再进攻,到最后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来,此战务必要击溃那张郃,最好是打成歼灭战,诸将听令。”
“唯!”
众人轰然应唯,等待陈暮的指令。
陈暮说道:“此时张郃离元城尚有两日路程,现在是他最为警惕的时候,夜袭他营不可取,应当等到他靠近元城,放松警惕的时候,再进攻。张辽何在?”
“末将在!”
张辽从席上起身,来到正厅中央单膝下跪拱手回应。
陈暮抽出军令牌丢过去:“命你领八千人马,埋伏于沙亭,阻拦元城方面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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