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竟然干呕咳嗽起来,显然是鼻涕流入了咽喉,伤心到了极致。
太史慈一时沉默,片刻后,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另外一名侍女死死搂住董白,哀伤哭诉道:“是的,渭阳君下密道后,就让阿香跟她换了衣服,但印章还在她自己手里,你们也看到了。”
“将军,是渭阳君的印章。”
士兵把印章捡起来看了看,上面刻着渭阳君三个大字,是真货。
阿香说是比董白年长,其实也就大了两岁。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再加上一路奔波,身上全是泥,脏兮兮的,哪怕皇甫年知道董白今年才十六岁,可光从外表上来看,还真的难以分辨。
因此听到阿香的遗言,再加上她手里确实有印章,皇甫年一时间也犹豫了,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驳斥。
“这渭阳君倒也还算有情有义。”
太史慈长叹了一声,被阿香舍身取义感动,对皇甫年道:“既然渭阳君已经死了,那就放过这两个无辜的侍女吧。”
皇甫年皱起眉头道:“壮士怎么可以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呢?还是让我把她们带回去,让董家的其他人辨认过后,再做决议吧。”
太史慈策马缓缓走下山坡,抽出了马侧的长枪,淡淡地道:“我说了,放她们走,你没听见吗?”
眼眸中杀机已起。
似乎是被他的气势吓到,皇甫年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后退了两步,在原地踌躇不前。
不知道为什么,从太史慈浑身虬结的肌肉,以及双手如猿猴般的长度,皇甫年众人能够感觉得到,此人恐怕绝不是等闲之辈。
再加上众人都是步行,人家有马有弓箭,害怕被游射,反而一时间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年才说道:“好,既然壮士执意要救她们的性命,那便到此为止吧。我希望渭阳君董白已经真的死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人。至于这位壮士,请留下姓名!”
“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挺枪而立,和熙的春风中,伴随着滔滔渭河,如战神般立在了河畔。
董白因为阿香的死而悲痛万分,只觉得眼前模糊,世界变得越来越黑,似乎下一秒,就会随时倒下。
她觉得好累,好困。
眼前很黑。
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也许......
这世间确实不能再有渭阳君董白了。
董白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人,就只有一个侍女阿香。
我要活下去。
努力地活下去!
代替阿香,在这个世间,用她的名字,顽强地活着。
因为我背负了她的名字,背负了她的期望。
我不能辜负了用生命保护我的人。
砰!
董白倒在了泥泞之中。
而在她昏死之前。
唯一能够让她看得见的,就只剩下太史慈那伟岸的身躯,似山岳一般护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