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都是朝廷官员,普通百姓在里城居住的极少。
而外城相对繁华许多,东面的中东门,西面的雍门两门外分列着东西二市,各里坊市街区整齐规划,总算是有了点公元184年世界第一大城市的样子。
比较有趣的是外城连城门都没有,中东门外就是东市,周围各个里坊规划分布,街上人头攒动,招牌林立,各类商铺鳞次栉比,卖食物的香味、人流浑浊的汗味、酒肆的酒香、远处马市传来刺鼻的马粪味道,都在告诉着陈暮——这里是真正的洛阳。
“子归贤弟,到了洛阳,总该放我走了吧。”
阎忠叹了口气,一张苦瓜脸紧锁着眉头,本就长满皱纹的脸上就更加显得沧桑。
“当然。”
陈暮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二斤马蹄金,平静地递过去:“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诚汉兄,希望诚汉兄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从洛阳去西凉要比豫州去西凉方便许多,这是路费,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阎忠又惊又喜,表情复杂道:“子归弟不是要把我送去天子那领赏?”
陈暮佯怒道:“我以赤城之心待兄,兄何必侮辱于我?”
阎忠苦笑着道歉:“对不起子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我一路都没想明白,我们之间邂逅相遇,你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我。”
其实阎忠最没想明白的是陈暮为什么要和宦官搅和在一起,虽然也有名士和宦官打交道,比如张让的父亲死的时候,天下闻名的陈寔就曾经去吊唁,不过大家都知道,陈寔去吊唁只是出于对死者的尊敬,并不是要结交张让,所以对他的名声没有一点影响。
反观崔烈之流原本在东汉很出名的名士,哪怕没有和宦官勾结,在西园贿赂了宦官,又交了买官钱之后,名声也是直转急下,就可以知道现在的宦官的名声有多差,和他们为伍的人,自然也被排除在东汉文人圈中。
陈暮笑着说道:“只因在皇甫将军帐下,诸多名士虽然声名显赫,唯有我知道,诚汉兄才是有大才也,只希望将来如果兄长有难处,还望不要忘记小弟,随时可以来找我。”
阎忠认真道:“我知道了,多谢!”
接过马蹄金,对外面的马夫呼喊了一声,待马车停下之后,这才回头又拱手相别,下车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暮知道,阎忠的眼界虽然看得远,知道东汉王朝已经濒临破灭,所以才建议皇甫嵩南面称制。
但本身来说,现在大汉依旧维持着筛子般的局面,刘备也没有一个稳定的根基,想招揽人才,很难实现。
因此还是那句话,交好就行,没必要太执着。更何况阎忠本身就是他的一步棋,现在仅仅只是棋局开始,离收官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不急,慢慢来。
马车重新出发,正式进入城里,继续往西去。二十多分钟后,通过车窗缝隙,陈暮总算是看到了那座浩大的洛阳内城。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浩大的阳渠,河水浩浩荡荡,环绕了半个洛阳城,巨大的吊桥从中东门放置下来,一旦发生战争,没有人能从这宽十丈的河面越过去。
城南虽然没有没有护城河,但光看那高六丈,巍峨耸立的城门就知道这里有多难攻打进去。
车队缓缓驶过吊桥,身覆全身披挂重甲的城门尉士兵手持长矛,腰悬环首刀,笔挺地站在城门口,警惕的目光看向任何一个靠近城门的人。
王钧的马车上挂着他的官牌,车队畅通无阻地进城。
从中东门进去后,是长长的复道,左边是阳渠支流,沿岸杨柳飘飘,右边是步广里与永和里,建筑林立。
向远处眺望,还能够看到遥远的复道尽头,两侧成群的宫殿建筑巍峨,水榭亭阁无数。
哪怕没有亲自来过洛阳,只听人说起,陈暮也知道,洛阳内城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光一个皇宫就占了三分之二,远比明清时期的故宫大得多。
这座城市的功能意义与政治意义远大于生活意义,因为内城才是洛阳的核心,所有的官员权贵都住在这里,外城连城墙都没有,就可想而知发生战争的时候,几乎任何军队都可以在外面对平民进行屠杀。
城墙和护城河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