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毕云涛未曾想到这个馒头竟然如此的难缠，估计自己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还真不会为自己指点自己的生路所在。



毕云涛坐了下来，与馒头并肩坐在了这山巅之上，他往下方望去，心思却根本不在下方的行人之中，而是思绪飘飞，一直在思索自己为何又重新到了这一世轮回之中？



为何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当初在那一世轮回里根本没有经历过？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毕云涛似乎想起了什么，侧头问道馒头。



馒头除了在“我是谁”这个问题上很是纠结以外，其他的倒是记得很清楚，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便道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这不对啊！”



毕云涛喃喃，眸光清冽。



在那一世轮回里，当自己坐在这山巅第二十年时，红山居士便溘然长逝了。



为何，方才自己还见到了红山居士！



难道，轮回也可以被更改？亦或者这本就是一场幻象，可以随意的变幻？



“不！既是轮回，我已走过，皆成定数，这不可更改！”毕云涛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红山居士到底死没死？



这个问题让毕云涛纠结很久，他想不通之后，不由得又望了望身旁的馒头。



红山居士若没死，那一世轮回发生变化，那这个馒头，还是自己吗？



当然不是！



所以，馒头究竟是谁！



毕云涛整个人身躯一怔，他再一次望向馒头时，那股熟悉的感觉立马消失了。



第一次，毕云涛对馒头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你看我干吗？”馒头不解的问到毕云涛。



毕云涛目光炯炯的盯着馒头，“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在思索，不过一直没有想到答案。”馒头脸上闪过一抹怅然。



“对了，你方才不是说你便是我吗？你不如仔细想想你是谁，也许等你想明白了，就能帮我也想明白了。”馒头提议道。



毕云涛一听，正想否认，不过当他仔细思索馒头这句话时，又觉得很有道理。



“那我又是谁？”



毕云涛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目光，望向了在山下步履匆匆的行人。



“众生皆匆匆，我又何所从？”馒头再一次发问。



“众生皆匆匆，我又何所从？”



毕云涛重复了一句，他望着山下行人，就这么与馒头在这山巅上坐着。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不过他见到人群中有人弱冠而出，耄耋而归；有人一去，便再也不返了。



一道大道，走出百样人生。



毕云涛的思绪飘啊飘！一直飘到了记忆的深处。



他想起山庙之前，一眼便溘然长逝，再不醒来的老骗子。



那人，是毕东明！



他想起泰山之巅，一声剑来的狂霸身影。



那人，是林霸下！



他想两界山巅，那个一人化青山，永久守护在山巅。



那人，是王青！



他想起藏剑八百秋，一剑乾坤得自由的逍遥剑客。



那人，是星宿剑主！



他还想起，那个执剑为修，放剑为行的忘情之人。



那人，是李琼花！



毕云涛的思绪再次飘飞。



他想起持节山下行，红尘炼一心，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个人，是自己。



他想起江北舟头，一人独立，傲视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