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叹道。
“我会发文罪己,坦诚是我思虑不周,才导致斯波忠基金监管失控,这件贪腐大案主要责任在我。
这二十一名姬武士虽然有罪,却是为我所累,经受了远超她们意志的诱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雪乃诛杀她们,没有做错。她们的罪孽不可饶恕,对斯波忠基金伸手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但斯波忠基金的利益太过庞大,因为我没有设置起有效监管,才导致她们被巨大的诱惑冲昏了头脑,我负有领导责任。
这样吧,把她们作为罪臣传首定性,但允许家人事后收敛尸体,不以罪臣追究后事,不连累家人。
她们的编制与知行,主家不予夺回,由她们家中的子嗣继承。”
听义银把责任都算到自己身上,主动扛起这个锅,井伊直政忍不住开口道。
“君上,这也太过宽仁了,不合规矩,无法震慑宵小。”
义银冷笑道。
“规矩?照规矩剥夺她们的一切,让她们的家族和亲族深恨之,与高田雪乃,石田三成结成死仇?
还有,如果不对她们宽仁,就要清算陷入此事的重臣责任。各位重臣请罪的文书都在这里,要不要我一个个严办过来?
先把尼子胜久与前田利益削减领地,再把石田三成的忠基金管理权剥夺,让高田阳乃交出北陆道商路?
是啊,都不用我动手,尼子胜久在请罪书中已经请辞近幾斯波领代官,还要交还郡山城的外样藩身份,恳请我重罚她。
好嘞,照规矩罚一圈,没有一个好人了。
然后呢,我该把近幾斯波领交给谁打理?让明智光秀那个腹黑女去管,我敢吗?全部剥离职权滚回家,领地谁来管?事情谁来做?”
井伊直政哑口无言。
义银点了点她的额头,哼了一声。
“做事多动动脑子,别和雪乃一样,只知道秉公,只知道忠心,我需要的是你们帮我解决问题。
提出了问题却解决不了,就是对我耍流氓,只会给我添麻烦!”
井伊直政被义银骂得两眼泪汪汪,撅着小嘴不肯哭出来。
义银早就看这爱装魏征,犯颜直谏的小丫头片子头疼,今儿个趁着被高田雪乃惹起的这股子邪火,夹枪带棒把井伊直政一块收拾了。
一旁的蒲生氏乡看她被骂得可怜,上前转移话题,问道。
“津多殿英明,这件事闹得太大,对家中团结没有好处,还是大事化小,低调处理为好。
只是您说起监管一事,我们同心秘书处也有责任。账目问题其实一直存在,只是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这才让事情恶化成现在这样。”
义银摇头道。
“这事不怪你们,商务之事原本就繁杂无比,你们在远处看几本账目,也很难了解实情。
你就别来添乱了,这个锅你背不起,分一点都能压死你,还是我自己背吧。
这次账目出事,也是这群傻瓜各自伸手,少了个统筹规划的首领,这才对不上账。
若是让她们有个认同的领头人,不知道还要被她们瞒多久呢。贪出个五亿,我都不奇怪。
我想过了,由比滨结衣那十名姬武士,就在斯波忠基金驻地,她们这次没参与贪污,甚好。
就让由比滨结衣牵头,十人划为廉政众,监督斯波忠基金实操事务,接待检举。你们这边的账照样查,她那边负责日常,双重监督。
廉政众就挂在同心众序列下,不是正好要扩充同心众吗,就把廉政众作为第一个分支吧。
日后,定期或不定期派出督导组前往斯波忠基金驻地,利用廉政众收集的检举记录,清查蛀虫。
形成了制度,即便以后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也能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不会牵连扩大。”
蒲生氏乡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