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辉虎就是看不惯有人在义银面前摆手弄姿,装什么可怜。
她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还装惨卖萌,她能做,别人就是做不得!
畠山义纲情绪刚到位,泪珠子硬是被上杉辉虎挤兑回去。
她也不敢怨恨上杉辉虎,能登乱局需要这位越后之主出兵出力,她有什么资格冲这位大佬龇牙。
义银见畠山义纲眼泪掉到一半,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尴尬得很。
他不满得扫了上杉辉虎一眼,不知道这位又在发什么痴。畠山义纲的表演很到位,干嘛为难人家。
义银柔声解围道。
“畠山殿下莫要难过,有事慢慢说来我听。
我去年经过北陆道遇险,你伸手相助,之后北陆道商路开通,也是出力不少。这些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你若遇到麻烦,当尽一份力。
我与畠山高政大人交好,如今幕府式微,我等地方实力派理当相互扶持。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义银说了半天,其实都是废话,因为最后加了一句不是过分的要求。什么要求过分,什么算不过分,还不是由着他自己掰扯。
畠山义纲不是傻子,她听得懂义银的言外之意。自从失国逃离,她也时时后悔自己的鲁莽。
有北陆道商路之利,背靠斯波义银这位大佬,急什么急。
等北陆道商路做大,她再收买地方武家归心,重新夺回能登国内大权,才是水到渠成的大势。
该着急的是温井总贞,自己怎么就暴躁下手了呢,反而失策丢了七尾城。没有七尾城当筹码,她在北陆道商路之中就没有利用价值。
斯波义银何必为了一个过气的能登畠山家督出头,谁占据七尾城和谁谈嘛,还有人会把北陆道商路这么多钱往外推?
畠山义纲自己吓坏了自己,一开春越中国化雪通路,就急不可耐跑来越后国的御馆等候义银召见。
她就是想抢先献忠心,让斯波义银别抛弃她。畠山义纲最大的筹码就是名分,因为她是守护体系内的能登守护。
斯波义银是当今御台所,幕府地方实力派领袖。他不能学下克上武家那么不要脸,做事得顾忌影响,需要名正言顺。
畠山义纲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低声下气待在春日山城下町受越后武家嘲笑,也坚持要等义银回来。
她不想跑去近幾在京都当个寓公,能登畠山家不能毁在她手里!
如今见到斯波义银,亦是图穷匕见的时候,能不能成事就看自己的回答是否让斯波义银满意。
畠山义纲伏地叩首,再次起身已经是面容坚毅,恳求道。
“我犯下大错,擅杀重臣温井总贞。但温井家不该勾结加贺一向宗侵犯能登国,以致生灵涂炭,秩序不存。
恳求御台所出面拨乱反正,为我等能登武家做主。我可以不做这能登畠山家督,但武家公仪不能毁在宵小手中。
御台所在上!一向一揆犯上作乱,请您出兵救救能登武家,解民于倒悬之苦!”
说完,畠山义纲伏地叩首不起。
义银对畠山义纲的言辞还算满意,她脑子没糊涂。
如果畠山义纲抓着家臣团逆上作乱,请义银帮她恢复权力,义银肯定不会去插手能登畠山家内部的乱局。
武家内部盘根错节,能登国不大,但要理顺能登武家内部的纠纷,不是一时一刻可以搞定的事。
义银不会为了畠山义纲,费心费力惹这麻烦。
可畠山义纲承认自己有错在先,只是抓住一向宗作乱,侵犯武家公仪的说法,算是站稳了道义。
畠山义纲不顾规矩,擅杀重臣是有错。但这不是温井家勾结一向宗,用宗教势力打乱武家秩序的理由。
武家集团本来就很警惕宗教狂热,因为常年战乱不休,底层困苦,宗教管理失控。宗派上层完全可以煽动信徒,夺取政权。
加贺出现的地上佛国,已经给所有武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