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你们现在要冲进去，我不拦着！”



族中强者冷眼道。



“他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纵容的”“好好欣赏这一切吧，也算是长个教训”“现在不同往日，有那位冠军侯坐镇，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天下世家也都得老老实实趴着”族长唏嘘着。



刘豹的死状让人毛骨悚然。



当怨念消散后，就连刘豹父母，也差点无法将其认出来。



他的脸上残留着极度痛苦悔恨的表情，其中有很多想要自杀的痕迹，但全都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阻止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



大院之外，一名屠夫跟着树人狂奔。



虽然其速度在它看来慢到了极点，但那种倔强的神情，却给它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请收我为徒！”



屠夫跪在地上，流出两行血泪。



他要像这树人一样，拥有惩戒黑暗的能力。



荒谬！我可是大妖魔啊！树人目光变得异常怪异。



这是第一次有人毫不惧怕地看着他，并请求自己收其为徒。



“哼！”



它没有理会屠夫，自顾自地回到了功勋楼前。



屠夫离开了。



在看到这个动作后，不知道为什么，树人心中有些失落。



“师傅！”



当晚，屠夫扛着一大锅香喷喷的红烧肉赶来，然后眼眶通红地继续跪在树人面前。



真不要脸啊！在看到屠夫直接叫自己师傅时，树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可是上好的秘制红烧肉，师傅你一定没尝过！”



屠夫身后拖着妻子的棺木。



他的肩膀上有两条绳子摩擦出的深深血痕，但他却毫不在意。



“从今天起，就由我来侍奉师傅吧”屠夫咧嘴大笑。



笑容却无比苦涩。



树人对天发誓，它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难看的笑容。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良久。



树人慢慢说出这样一句话。



话毕，连它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是在安慰人？



树人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屠夫久久站在原地。



他的手不停抚摸在棺木，肩膀开始疯狂抖动起来。



“……”树人沉默了。



它似乎在屠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竟一时之间陷入了失神中。



秘制红烧肉？



枝蔓撑开，树人好奇尝了一口。



嗯？



它眼中突然精光大放，然后吞食的动作越来越快。



“虽然没什么能量，但感觉还不错”它露出意犹未尽的眼神。



“还有么？”



在屠夫平静下来后，它突然问道。



“有！还有！师傅想要多少，尽管吩咐！”



屠夫狂喜地抬起头，他摸了摸一旁的棺木，似乎想向惨死的妻子分享自己的喜悦。



怨念翻滚。



这是一道新的怨念。



在看到刘豹的尸体和屠夫的身影后，这团怨念明显停留了一下，然后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中。



在这一刻，树人目光停滞，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呢喃声。



“谢谢！”



这一声呢喃在耳边炸响，树人震撼地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