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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额头上有块湿湿的布滑到了腿上,这块布与他襟衣的料子同色。
他这才发现自个儿襟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腰线露出来了。
清辞竟然趁他睡着撕了他的襟衣。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害羞?
傅景翊拎起野兔,回忆清辞给兔子扒皮的模样,学着上手去弄,此时洞口传来微弱的声响。
他立刻警觉起来,拎起地上的衣服遮掩腹部。
清辞钻进来,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将手伸到了洞外。
她带来了另一个女子。
“清芙姐,我想救他。”她似乎在征求意见,也在寻求帮助。
这位叫清芙的女子粗粗打量了他一下,语气急迫。
“你为他铤而走险,你脑子坏掉了?”
清辞道:“我们哪一次出任务,不是铤而走险。”
“这不一样的,那是我们的命,”清芙道,“你应该杀了他。”
清芙这样说着,凛冽的目光向傅景翊投来,一步步向他逼近。
清辞握住了她的手腕,“太子连亲兄弟都能杀,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又何必死心塌地?”
“你是不想活了吗阿辞,”清芙被她气得不轻,“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等到师父和秦公子回来,我们都得死。”
“只要做得够干净,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救的人,”清辞不肯放弃,“我一个人没把握杀出去,但有你一起,绝对可以杀出去的。只要不留活口,没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
“就为了他。”
清芙的手指遥遥指着傅景翊,“为了他你要叛主?还是说,你不看好太子,想给自己的前景留条后路?”
清辞点头,“对,我不看好太子。万一太子倾覆,我们于七王有救命之恩,何愁没有后路。”
她说得坦然,仿佛这就是件光明磊落的事。
清芙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没了七王,太子便不会倾覆。”
清辞道:“皇子多的是,宸妃大可以再认养一个。太子不忙着对付宸妃,跑来刺杀七王,愚蠢至极。到时候宸妃在皇帝面前哭一哭,谁遭殃,谁获利?”
清芙垂眸,若有所思。
“主子不会把我们当人看的,我们要为自己前程打算的是不是?”
清芙哼道:“狗屁,是因为公子要娶郡主了吧,你跟他身份悬殊,就盼着太师府破败。”
傅景翊听不清她俩说了什么,只看到清芙一番话后,清辞脸色变差,微微低着头沉默。
他心想着,估计是凉了。
他穿起外袍,束好腰封,想着就算是死,也该好好同清辞道谢。
这时——
“我去杀出条路,你带着他走。”清芙道。
清辞看着她,眼中是不可控制的感动。
并没有多做煽情。
她们两对这座山很了解,该怎么走,哪段路上的人躲不过必须要杀,都说得明明白白。
然后,傅景翊由清辞握着手腕在山里奔跑,她总能在被发现之前带着她躲避。
实在绕不过的地方,清芙会在他们之前把人全部杀死。
一地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