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贺言茉打车回了家。
还未进门就听到了亲爹的冷嘲热讽,“乔子漾,合着你女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闺女就活该被欺负?”
“贺琛,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言茉年纪小,我家涵涵也年轻气盛,你不如卖我个面子,大事化小吧。”
“你家孩子年轻气盛,我闺女也不是年幼无知。反正你家里女儿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警署那边你别费力气了,我闺女那块玉佩保守估值一个亿,损坏他人财物罪,你看她够判几年?”
“贺琛,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乔子漾略长贺琛几岁,此时面色极端阴沉,“涵涵有错,你女儿也不全对,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给她们个握手言和的机会都不行?”
“谁他妈需要跟你家那玩意握手言和?”贺琛俯身点烟灰,眉目同样布满了阴鸷,“乔子漾,这几年你在城东的动静可不小,你不消停也就算了,养得女儿也不知天高地厚?你要不赶紧去寺庙求神拜佛,没准老天开眼,还能赐你一个有用的儿子。”
乔子漾喉结一滚,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你怎么知道城东有什么动静?监视我?四大城区互不干涉,你他妈是不是忘了?”
“互不干涉的前提是,安分守己。”贺琛嘬了口烟,轻蔑又同情地哂笑:“你,安分了吗?近几年你暗中拉拢顾瑾和秋桓,又对城西的**虎视眈眈,真以为我和少衍不知情?”
客厅里蔓延着无声的沉寂。
良久,乔子漾轻慢地哼了哼,“贺琛,你要点脸,这些年四大城区说好听点是利益共同体,说句不好听的,谁他妈不知道商少衍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城西。你占尽优势,自然会帮他说话。我最后问你一次,孩子的事你真不打算和解?”
贺琛脚腕搭着膝盖晃了晃,“显而易见。”
“行,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乔子漾猛地起身,绕过沙发之际,意味深长地说道:“贺琛,已经过了二十年,各家孩子都长大了。未来,他们年轻人之间有碰撞和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说,对吧。”
贺琛泰然自若地接下了他的话,“在理。”
乔子漾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贺家。
南洋沉寂太久了,久到很多人的骨头都生了锈,跃跃欲试着想掀起新一代的腥风血雨了。
贺言茉没在客厅露面,而是直接去了楼上的阳光房找尹沫。
与此同时,贺琛接到了一通电话,“干儿子,怎么了?”
听筒那端是商胤。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贺琛浓眉一扬,“确定?”
“……”
“行,给你,搞不定的话,随时跟干爹说。”
……
另一边,衍皇总部。
商胤挂断电话就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干爹同意了。”
此时,商郁双腿交叠,姿态一派高深,“搅乱南洋现有的平衡,你又有几分把握稳住形势?”
“试过才知道。”商胤同样搭着双腿,哪怕刚满十八岁,但多年来的训练造就了他异于同龄人的稳重和成熟,“爸,南洋有你在,就容不得别人造次。”
男人缓缓勾起薄唇,隔空点了点商胤,“别说好听话,为了谁做到这个地步,你我心知肚明。”
“还是您明察秋毫。”商胤颔首慨叹,沉吟了片刻,又道:“爸,我想……等茉茉十八岁先和她订婚,倒了法定年龄就结婚,您意下如何?”
商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最欣赏的儿子。
稍顷,男人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烟时,含糊地说:“你还年轻,一旦选定,未必还有后悔的机会。”
换做别的姑娘都可以重来,但贺言茉不行。
她是贺琛的掌上明珠,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干女儿。
商胤一旦选择了贺言茉,未来势必要从一而终。
这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容不得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