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熹微。
黎俏还在沉睡,她侧身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睡颜恬静,不复往日的清冷淡然。
商郁的臂弯搭在她身上,撑着侧脑,透过朦胧的光线描绘着她的轮廓。
摆在床头柜的手机无声亮起,男人瞥了一眼,低头在黎俏的脸颊亲了亲,掀开薄被就离开了卧室。
客厅功能区,席萝悠哉悠哉地坐在吧台前喝着小酒,偶尔咂咂嘴,颇为享受地回味着酒香。
稳健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席萝晃着酒杯看去,不经意地挑了下眉梢。
她见过商郁几次,印象中这个男人矜冷又不可一世,永远端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距离,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黑衬衫和黑西裤。
今天……倒是稀奇了。
眼前走下楼梯的男人,穿着深灰色v领的薄毛衣,搭配一条缎面的黑色休闲长裤,行走间透着闲适从容,标准的居家风。
席萝收回视线,又倒了杯清酒,淡笑道:“能给大主教倒酒,我可真荣幸。”
商郁踱步到吧台边,沉腰入座高脚椅,音色低沉,“这么早过来就为了说废话?”
席萝的酒杯停在唇边,幽幽转眸,“衍爷,你信不信我上楼告状?”
男人不理会席萝的威胁,臂弯搭着桌沿,目光沉凉,“有事直说。”
“就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席萝笑意浅浅,转手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恰好看到了,借花献佛。”
商郁打开蓝色封皮的文件,审视了几眼,“哪来的?”
“好歹我也是上议院的俗职议员。”席萝看着那份文件,又抿了口酒,“您有没有觉得这份资料价值千金?”
突然用敬称,完全不符合席萝一贯的作风。
商郁随手放下资料,拿起吧台角落的烟盒抽出一只烟,“你想要什么?”
“衍爷英明!”席萝朝着他摊手,要了根烟,笑吟吟地夹在手里,“我要的不多,就帮我抢点东西吧。”
商郁垂眸点烟,薄雾溢出嘴角,模糊了他的眉眼,“什么?”
席萝按下打火机,金黄的火光映入她的眼底,精明又犀利,“跨境贸易。”
……
上午八点,黎俏悠悠转醒。
她摸向身畔的床褥,微凉的触感意味着男人很早就离开了卧室。
黎俏抓了抓凌乱的长发,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晃进了浴室。
不多时,她把头发吹得半干,换了身舒适的休闲装来到了客厅。
绕过旋梯拐角,就看到席萝和落雨在闲聊着什么,看上去气氛很是融洽。
黎俏逡巡四周,没见到商郁的身影,便对着席萝昂首,“来找我?”
席萝对着茶几上的文件努嘴,“姐姐特意来给你送温暖,不用谢。”
落雨眼尾抽搐了一下,瞄了眼席萝,什么都没说。
明明是老大叮嘱她交给夫人的……
黎俏叠起腿,翻开蓝色封皮的文件扫视了几眼,很快目光顿在了最后一页,似笑非笑,“这么说来,萧弘道和二王储关系不错?”
席萝靠着沙发,用高跟鞋点了点地板,“不止不错,二王储这些年的政绩和口碑,那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没有强悍的资本支撑,第二顺位继承人的群众基础怎么可能超得过顺位王储?”
“哪来的资料?”黎俏的询问和商郁如出一辙。
席萝抿了抿唇,佯怒道:“你这是低估姐姐在英帝的朋友圈?”
黎俏要笑不笑地放下资料,言不由衷地赞叹,“不敢,姐姐好棒。”
席萝板着脸,傲娇地昂着下巴,“我问了老大,他说叶菁是自作主张来的英帝,我猜明天的烟火节她很可能也会去凑热闹,你要不要让老大把她撤走?”
“不需要。”黎俏再次拿起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