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黎俏恰好走到商郁跟前。
她又‘啊’了一声,十分贴心地提醒扈应,“还有你让我教唆荣誉少将戴罪潜逃去缅国的录音,我也交给犯罪调查科了。礼尚往来,不用谢。”
扈应万万没想到,他们安排了这么久的局,不但轻而易举被化解,最后还惹祸上身了。
二长老和三长老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两人异口同声地反咬,“家主,这都是大长老的主意,我们也是不得已啊。”
“家主,与我们无关,都是大长老要我们做的……”
三个人吵作一团,不论之前多么齐心协力,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刻,商纵海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沉稳姿态,颇有些痛心疾首般喃喃,“犯了这么多罪,你们真是老糊涂了。”
扈应见他面露惋惜,刚想开口求救,商纵海已经望着秦颂笑道:“小秦啊,公事公办,人你带走吧。”
秦颂心下好笑,嘴上也没了把门的,直接来了一句,“商大爷英明。”
没错,往常他见了商纵海都要叫一声商大爷。
商纵海挥挥手,“自家人,别客气。”
三位长老:“??”
旁支家主:“……”
转眼,警署人员作势上前抓人,扈应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他看向商纵海和商郁,颓败地喃喃,“你们早就知道……”
商纵海摘下眼镜拿着纸巾擦了擦镜片,一脸和煦地望着扈应,“老扈啊,这些年长老堂在商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进去好好改造,有个二三十年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商氏给你们养老。”
扈应嗓尖一梗,跌坐在椅子上。
其他两位长老更是面色惊变,惶惶不已。
二三十年?
他们比商纵海的年纪都大,还有命出来吗?
扈应自顾自地摇头,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会的。
秦颂接收到商纵海的眼神示意,一挥手就命人带走了三位长老。
临出门,他们听到了商纵海的声音,“老扈,你连丫头的名字究竟是谁写入族谱的都调查不清,怎么还敢陷害我儿子?”
扈应脚腕一软,僵硬地回过头,他们之间不过一张桌子的距离,此刻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商纵海端坐上首凝视着他,镜片折射的光深深刺入到他的眼底,他微微一笑,一锤定音,“老萧,请三位新长老进来吧,顺便发一份驱逐通知,我商氏可要不起这群包藏祸心的长老。”
扈应、裘闲智、黄昭春三人,终于明白了今天这场临时宗族会的意义。
计中计,局中局。
他们始终都被玩弄在股掌之中,连继任的人选都已经敲定了。
只有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而不自知。
以扈应为首的长老堂,从此后被彻底驱逐出商氏。
而他们的犯罪证据,多到数不清,全都是黎俏给长老堂的回礼。
不论真假虚实,至少以军部和缅国大使馆施压,这两个因素就足以让扈应三人这辈子也走不出牢房。
……
傍晚来临,黎俏和商郁离开了老宅。
而新任长老堂的人选,是商郁从暗堂提拔的心腹。
旁支家主对此不敢有异,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对父子外加一个黎俏,即便现有的旁支十家联手都抵不过。
此时,商纵海踱步来到茶室,眉眼一片和悦之色,看起来心情大好。
“老萧。”他蓦地站定,低低唤了一声。
萧管家连忙上前,弓着腰应声,“家主,您说。”
商纵海负手而立,手指拨弄着佛珠,目视前方语气沉沉地吩咐:“你抽空去和秦小子说一声,我不想看见他们三个活着走出警署。”
萧管家了然地点头,“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