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不解其意,带着满心疑问离开了警署。
晌午,副局长开会归来,询问后才得知黎俏竟然还在关押室。
“她不肯走?”
办案警员为难地点头,“上午明家的委托律师来了,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让明老亲自来请她才肯走。”
副局长冷笑一声,“那就让她等着吧。”
且不论明老在帕玛的地位,即便是第一望族的商氏家主,见了明老也得叫一声岳父大人。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怕是不清楚社会的残酷。
在帕玛独立酋长国还敢造次,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
两小时后,老城分区警署接到了一通酋长院的问责电话。
副局长原本坐在办公室老神在在地喝着茶,门外响起敲门声,不等他回答,办案警员焦急地推门汇报,“副局,出事了。”
“又有什么事啊?”
副局长瞧见警员慌慌张张的样子,摆出一副官架子训诫道:“说多少遍了,身为警员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
警员不敢耽搁,强行截断他的话,匆匆道:“副局,出大事了。酋长院刚刚打了电话,说我们关押了友国的高阶人士,触犯了外交关系法,他们已经派人过来做交涉了,让我们准备好关押的材料和依据。”
副局长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到了警裤上,“你、说、什、么?”
酋长院是帕玛最高权力机构,直接打来电话问责,可想而知事情多严重。
办案警员面如土色,紧紧攥着门把手,“副局,是真的,酋长院和友国大使馆的人马上就到了。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局长?”
“局长休假联系不上,别愣着了,赶紧去查,关押的嫌疑人里谁是友国的高阶人士,快去。”
副局长无暇顾及警裤上的茶渍,放下水杯就催促警员尽快调档案。
兹事体大,容不得他心存侥幸。
友国高阶人士、外交关系法、大使馆交涉……
这几个字眼单拿出来都能压死他,更别提组合在一起那就宛若催命符。
十分钟后,三份关押资料被摆在会议室的桌上。
副局长冷汗涔涔,抹了把脸,翻开资料看了看,“确定只有这三份?”
几名办案警员站在他对面,惶惶不安地点头,“副局,酋长府没说具体是哪个友国,但我们查过了,只有这三个在关押的人是外国国籍。”
副局看着关押材料和依据,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不少。
这三个人都符合关押条件,一个米国贩毒人员,一个英帝寻衅滋事人员,另一个是澳国袭警人员。
副局擦了擦汗,把资料往桌上一堆,松了口气,“都是作奸犯科的人,大使馆就算来了我们也有正当理由拒绝交涉。”
闻声,办案警员私下交换视线,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倘若真是作奸犯科的人,酋长府怎么有脸问责?
可除了这三个人,确实没有其他人国际友人了。
……
临近正午,副局已经彻底放下了心头的顾虑,他时不时看一眼腕表,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又过了几分钟,辅警来汇报,酋长府和大使馆的车已经到了。
副局长拽了拽警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警衔肩章,迈着从容自信的步伐去了警署门前迎接。
“宁议长,您好您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副局长热情地走上前企图和对方握手,他面带笑容,心里却无比震惊。
没想到酋长府竟然派来了酋长的亲弟弟,时任议长的宁远洋。
此时,姿态挺拔神情肃穆的宁远洋只是敷衍地看他一眼,随即对着身侧的人摊开手,介绍道:“这位是缅国大使馆特命全权大使,萨伊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