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嘬了口烟,对着电话里挺不客气地抱怨道:“商少衍,你只说让我护着你女人的安全,也他妈没说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再说了,她怎么就那么多门路?崇城机场私人飞机的起飞航线我都让人卡死了。
谁他妈知道她还能动用寰夏药企的商务机,这也怪我?”
贺琛非常郁闷。
当他听落雨说黎俏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要上过学,谁还没参加过同学聚会。
结果一不留神就让黎俏钻了空子,显得他像个废物似的,连人都看不好。
商郁不知道说了什么,贺琛笑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今晚黎俏能避开所有人,悄无声息地赶回南洋,确实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
凌晨两点,寰夏商务机平稳地降落在崇城机场。
贺琛就在停机坪候着,看到舷梯上走下来的身影,不由得挑了下眉梢,“弟妹,你这是玩spy呢?”
不是他大惊小怪,谁让黎俏身上还穿着那件白大褂。
黎俏低垂着眉眼踏下舷梯,看到下方的贺琛,面无表情地把手插在了两侧的外兜里。
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跟着贺琛的保镖也非常懂事地为她拉开了后座车门。
贺琛看出她状态不对劲,弯腰进车坐在她身边,右腿的脚腕搭在左膝上,晃了晃,“哟,嘴怎么破了?少衍咬的?”
吵死了!
黎俏幽幽瞥他一眼,目光中的压抑让贺琛看了心惊。
他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的眼神能有那么浓墨的暗涌。
基于对黎俏浅显的了解,以及和商少衍多年的交情,贺琛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看到我在崇城,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那就应该知道这是谁安排的。
我听流云说,你们俩吵架了,弟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就矫情了啊。
有些事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追问。
男人嘛,只要不是劈腿乱性,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差不多得了。”
前排的保镖从后视镜看了贺琛一眼,他们很怀疑琛哥根本不是想劝和,他是来劝分手的吧?
有这么劝人的?
这时,黎俏听到那句‘你这就矫情了’心头狠狠一颤。
她从南洋回来的飞机上,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
现在连贺琛都这样说,她必不可免地再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黎俏抿着唇看向窗外,沉默了很久,久到贺琛以为她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时候,才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从身旁传来。
她说:“也许真的是矫情吧。”
所以……她一个字都没问过。
她没问,商郁也没说。
贺琛偏头瞅着黎俏的侧脸,撇撇嘴,又摸了摸鼻梁,感觉她这样的状态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他最怕女人哭,麻烦死了。
但黎俏过分冷清的神色,却没有一点要哭的迹象。
贺琛觉得,有点看不懂她了。
果然情情爱爱这些个破玩意,不但不能锦上添花,还他妈让人头大。
车子很快就驶回了招待所,黎俏下车时对贺琛说了句谢谢。
贺琛望着她的背影,轻佻的神色退了几分,从兜里掏出烟点燃,默了很久,才叹息道:“跟商少衍说一声,他女人已经回招待所了。”
“好的,琛哥。”
情爱这东西,霸道狂妄如商少衍,看来也不能免俗。
贺琛望着寂静的深夜街道,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动心是什么时候了。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