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想了想,便决定给萧院正也送一份回去,顺便把制作的详细方法给他寄去,多管齐下嘛,说不定京城更快出结果呢?
萧院正根本没想到周满又给他写了一封信,还寄了东西,他今天刚收到她让人送回来的公文和信件。
前者是公务,后者是私事。
萧院正在折子和信之间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拆信,有了心理准备,她折子上写什么他都能够坚强的承受住。
而此时,皇帝也收到了周满的信,嗯,跟着明达的信一块儿进宫来的。
其实要不是有明达的信,周满的私信并不能那么快的到皇帝跟前。
真以为谁都能给皇帝写私信不成?
真以为皇帝闲到每天都会看外头人寄给他的私信吗?
别看他是皇帝,给他寄信的人还是很多的,比如王氏的族长,他就很喜欢写信和皇帝探讨一下棋艺。
虽然皇帝很不喜欢隔空与人谈棋,但为了维持彼此的感情,他偶尔也要看一看,再回个信的。
但他很消极怠工,收到的私信都是丢在一旁,等哪天心情不好,或是心情大好又有闲心时就去看一看。
周满和白善的信件要不是总跟着明达的一起回来,皇帝便是会特意挑了他们的信先看,也不会看得这么及时的。
此时皇帝身前就摆着两封信,他在两者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先看闺女的,并不只是因为这是他闺女,更因为周满会给他写信,总觉得不会有废话,说不定最后还得叫人来议事,所以先看闺女的。
明达的这封信就是问候信,顺便报平安的,告诉皇帝她在青州过得很好……
皇帝笑眯眯的看完,收好信后便去拆周满的信。
古忠给皇帝奉茶,站在一旁悄悄的看他的脸色,就见他脸上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放松的姿态慢慢坐直……
但熟悉皇帝的古忠知道,他这不是生气,而是看重。
古忠垂下眼眸站在一旁,就听见皇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半晌后道:“去宣萧院正和工部侍郎,不,将尚书请来吧。”
古忠应下,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就来回翻动周满的信,在那几行新药的疗效上点了点,看了眼她在后面的展望。
虽然有种说大话画大饼的感觉,但周满平时就给人这种感觉,他们却不能否认,她真的很靠谱。
即便这是画的大饼,也值得皇帝张嘴去啃一啃,何况这可能还不是虚画的大饼,而是真的,还带肉馅的!
萧院正拿到皇帝递来的两张画,这才知道周满都把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
皇帝问他,“周满在信上说的新药果然那么厉害吗?”
萧院正只能躬身道:“臣没见过周大人所说的新药,因此不敢下定论,但以周大人的为人,她应当没有特意夸大。”
皇帝沉吟,“若新药真的可以抑制外邪侵入伤口,那战场上的伤亡还要再降。”
萧院正是大夫,想的更多一些,道:“不止如此,此药若真如周大人所言,对于一些外邪入体而起的咳疾、肺病,甚至是脏病都有效果。”
皇帝和旁听的工部尚书:……
“不过周大人也说了,现在新药刚做出来,药效未曾试验过,且此药本身就具有风险,因此不能滥用。”
皇帝道:“让周满送一些药回来,太医署在京城试药。”
京里有很多死刑犯,各种病人也多,试药的速度要比青州可快太多了。
萧院正也是这么考虑的,但这不是没来得及写信就被叫来了吗?
不过叫来了也好,萧院正看了一眼韩尚书,总比他自己去工部找人钻研针筒要好得多。
皇帝在此,既有便利,不用他是王八蛋。
所以萧院正直接举着周满的那张针筒图画道:“不过周大人说,此药暂时没研究出服用的来,而是液体注射入体起效,所以这工具也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