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转过拐角,萧院正走得更慢了,直接伸手捂住后腰。
满宝看得惊奇不已,“您不是紧张的手软脚软,是伤到腰了?”
“还不是因为你,太子和大人们都还跪着呢,你起身干什么?劲儿还那么大,为了拦你,我不小心扭了一下。”
满宝立即放下东西就要帮他按,萧院正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趴在栏杆上给她按,嘶嘶两声道:“就是用力不对抽筋了,倒不十分严重,你按一按,对,就这个位置,用点儿力……”
满宝一边按一边问,“我看王绩的确气得不轻,院正,我们要不要派个太医去他家?”
萧院正觉得这孩子操心真多,道:“派太医过去,他没病也要气出病来了,到时候更说不清了。他要是不舒服,自会去请大夫的。”
满宝却想了想道:“可我怕他不请大夫呀。”
她道:“我们虽然是做臣子的,的确要跟王绩这样的恶人势不两立,但我们也是大夫,既然知道他生病了,反正他又不是给不起诊费,就让人去看看他,将人治好来呗。”
萧院正听明白了一些,惊奇的回头过来看她,见她一脸认真,便好奇的问,“你不恨王绩?”
满宝莫名其妙:“我恨他做什么?”
“他弹劾你……”
“我也弹劾他了呀,”满宝不在意的道:“做官儿嘛,遇见看不惯的事儿不就是要弹劾吗?不过我的确不喜欢他就是了,觉得他太过心胸狭隘,又重私利,不过那是他为人的问题,我已说了他不适合当官儿,表明了自己态度了。”
萧院正:“……所以你跟人吵成那样竟是不恨人?”
满宝疑惑,“我为什么要恨他?吵架无好话,也是他先攻击的我,不然那些话我也就在心里想一想,可不会说出来,你如此辱骂我,我自然是要回击的,而且他是真的不适合当官,再在御史这个位置上不过尸禄素餐,而且还不知道要害去多少人呢。”
萧院正无奈:“……他都要因为你丢官了,结果你竟不恨他,但我想,他一定恨死了你。”
满宝便叹气道:“那难过的也是他。怒伤肝,悲伤肺,恐伤肾……”
说到这里,满宝便看向萧院正,自以为隐晦的安慰道:“萧院正,您腰不太好,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别太怕,实在不行我们不受这个气,辞官归去就是。我们有本事在身,还怕闯荡不了天下吗?”
萧院正怒,“胡说,谁说我肾不好的?”
满宝给他按着腰没说话。
萧院正想说话,却又怕自己越说越错,只能憋住气不说话,好一会儿腰上缓过来了,他就拍掉周满的手道:“好了。”
满宝见他卸磨杀驴,却也只能叹息一声,她将资料又抱了起来,跟着萧院正回崇文馆。
走到一半,萧院正道:“你要实在担心,一会儿见到郑太医让济世堂的大夫跑一趟就是了。”
满宝也正计划着是不是让丁大夫去王家转一转,只是她到底没有当官的经验,怕自己犯了忌讳。
见萧院正如此说,满宝便放下心来,高兴的道:“我就知道萧院正和我一样医者仁心。”
萧院正见她万事不愁,无忧无虑的样子便也忍不住一笑,微微摇头道:“谁像你似的这么厚脸皮的自夸?”
萧院正叹息的回到崇文馆,却没有久留,而是将桌上大部分资料都带回了太医院,刘太医跟在他后面忙碌,“这些东西为何不能放在崇文馆了?”
萧院正叹气道:“先不说王家故旧遍布朝野,就说这一次,我们太医院已经被迫划在了太子那一边,东西就不好再放在崇文馆了,还是放在太医院安全一些。”
“太医署本来就是东宫主持的,我们和太子殿下走得近些不也在情理之中吗?”
萧院正微微摇头道:“我们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但朝中的其他人未必这样看。所以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不管外人怎么看,至少在陛下那里不能落下此印象。”
刘太医明白了,他们是太医,只能听从于皇帝。
刘太医想了想后道:“我们还罢,周太医